三犬一听,吓得心脏差点蹦出胸膛,相较于李大木那骇人实力,他用银针封穴的手段更是让人心底直冒寒气。
这感受,三犬是实实在在体验过的。
瞅瞅皮哥那扭曲狰狞的模样,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大木哥这回都没手下留情,可见被气得不轻。
“乡下来的,少在那装神扮鬼!”皮哥浑身的血管鼓得像要爆裂,脸呈青紫色。
李大木抓着皮哥的手腕,语气平淡地说:“你自个看嘛,血都快把血管挤爆了,再这么耗下去,你可就玩完了。”
皮哥眼前发黑,脑子昏昏沉,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有种杀了老子,大伙儿会替我报仇,帽子也不会饶了你!老子一命换一命,值得很。”皮哥盯着自己乌黑的手臂,怕得要死,嘴上却不肯示弱。
“就那群战斗力为零的家伙,你以为你没了,他们还敢来硬碰硬?”李大木吸了口烟,下巴微扬继续道:“帽子的话,就算调查也只会查出你心脏病突发。就你做的那些破事,指不定人家给我发个‘正义使者’的锦旗呢。”
李大木自顾自地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你少吓唬老子!”皮哥低声嘀咕着,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惊恐。
三犬看着皮哥越来越糟糕的状态,心里对李大木的话已经完全相信。
皮哥以前在他走投无路时帮了他一次,基于这份情谊,他实在不忍心看皮哥受这份折磨。
“大木哥,你就饶了皮哥这一次吧。他虽然错了,但也不至于要赔上性命啊。”三犬偷偷看了一眼李大木,眼里满是对皮哥的担心和恳求。
李大木皱起眉头,正要说什么,那边阿星带着几个壮汉冲了闯进来,“砰”地一下全跪倒在李大木前,“老大,之前是我们眼瞎,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皮哥一马吧。”
屋里空间有限,余下的人全跪到了门外,一个个磕头如捣蒜,祈求李大木网开一面。
李大木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仿佛是皇帝,差点儿就要说“拖去午门斩首”。
此时,那小妹妹也走了过来,她同情地看了皮哥一眼,温柔地对李大木说:“哥,多谢你帮我。可他已经这样了,也算受够了苦,你就放他一马吧。”
李大木心肠并不硬,面对众人的哀求,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是真心想要皮哥的命,便答应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这次就饶了他。”说完,李大木从皮哥身上拔下了银针。
小妹妹望着李大木那迷人的微笑,搭配那温柔的眼神,不禁害羞地低下了头,两颊泛起了红晕。
皮哥脸色慢慢回暖,身体逐渐有了力气,他撑起身子想要站直。
“砰!”李大木一不留神,一脚踩在皮哥肩头,让皮哥脑门重重碰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响。
李大木哥俩好地抱过小妹妹,目光冷冽地对皮哥说:“想走?和妹妹说抱歉了吗?”
小妹妹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双手死死攥住衣角,头低垂得快要触到胸口。
皮哥跪倒在地,双手交替,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脸,边打边念叨:“小妹妹,对不住,是哥哥一时糊涂,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小妹妹,对不起……”周围的糙汉子们好像彩排过一样,齐声高喊,这阵仗在夜的寂静中更显震撼。
小妹妹被这场景吓得快哭了,含着泪花,望向李大木,小嘴微张却发不出声,只能更紧地咬住下唇。
李大木感受到了小妹妹的恐惧,挥手厉声喝道:“带着你那帮不中用的小弟赶紧滚。”
阿星连忙搀起皮哥,一面连声称谢,一面匆匆离开。
皮哥走得跌跌撞撞,出门前还不忘偷偷向李大木投去怨恨的一瞥。
这一瞥虽然躲过了李大木的视线,却没能逃过旁边三犬的眼睛。
“三犬,今儿真是多亏你了,否则我都不知道该咋和她爸妈交代啊。”女老板紧紧握住三犬的手,满心感激,说到动情处,不禁落泪。
二柱抹了抹嘴角,满脸骄傲地说:“女老板,你不知道,大木哥可厉害了,那几个人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李大木无语得很,一把拽过二柱,不耐烦地吼道:“你这家伙,刚才让我撒腿就跑,还拼命拦着不让上,唱的是哪出啊?”
二柱挠挠头,一脸无辜:“我不是担心你嘛,他们人多,怕你打不过。”
李大木被他气得差点背过气,不满地说:“下次我自己进城,你就会给我找麻烦。”
二柱一听急了,城市里的繁华和快活怎能轻易放弃?
“大木哥,我的好兄弟,你别生气。往后你想动手,我绝对不拦,给你摇旗呐喊,这样总行了吧?”二柱嬉笑着,又是揉腿又是捶背,变着花样给李大木献殷勤。
“得了得了,往后你就躲我后面,看我挨打好了。”李大木明知二柱不善言辞,有意逗弄他。
二柱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诚恳地说:“我咋能眼睁睁看你被人欺负,当然是拉上你一起溜啊!”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笑成一片。
唯有三犬,眉宇间全是忧愁,若有所思。
“老板,时间耽误太久了,我们得走了。”李大木对小妹妹温柔一笑:“这端盘子的活儿以后别做了,找个安全点的。”
小妹妹真诚地看了李大木一眼,随即低头轻声答道:“嗯,谢谢你,今儿真的多亏有你。”
从小吃摊离开,李大木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四处望了望:“这会儿连车的影子都看不到,我们怎么回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