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木心想着去刘婶家探探有啥好吃的,再趁机混顿饭吃。
刚踏上门口的台阶,不偏不倚和一脸急得像热锅蚂蚁的刘婶撞了个满怀。
“你这小子,走路能不能带点眼力见儿,撞得我眼冒金星了。”刘婶捂着额头,脸色难看得能拧出水来。
“哎哟,刘婶,您没事儿吧?脸怎么这么白?”李大木满脸写着担忧,生怕自己把刘婶给伤着了。
刘婶往腰上一叉手,佯装生气地说:“该问问你自己,脸色才不对劲呢!”
李大木一听就明白了,刘婶这是跟他逗趣呢,便嬉皮笑脸地问:“婶子,急匆匆的这是要干啥好事儿?是不是心里头又起火了?”
他说着还故意加重了“起火”二字的语气,对着刘婶挤眉弄眼。
“哎呀,被你这一撞,正事差点给忘了。大事不妙了,快来帮我瞧瞧!”刘婶一拍手掌,恍然大悟般拽着李大木就往她家走。
“婶,有啥事咱好好说,别拉拉扯扯的,多不好看啊。”李大木死死抓着门框,不肯松手。
他心想刘婶是不是又打鬼主意,两眼惊恐地瞪着刘婶,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你这小子,脑子里又在转啥歪念头?我是让你去看看我家那头老牛。”刘婶亮出了杀手锏,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就往家拽。
“哎哟,疼!疼!疼!”李大木好不容易摆脱了刘婶的“魔爪”,一脸愕然地问:“婶,您跟牛大爷怎么扯上关系了?他都八十好几的人了。”
刘婶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火冒三丈地说:“我说的是真老牛,耕地的那种!你这小子一天到晚不正经想些啥呢!”
“啊?”李大木一听,顿时羞愧感油然而生。
他心里猛地一咯噔,“哎不对,耕地的牛能出啥幺蛾子?该不会是生小牛了吧?”
“婶儿,咱家老牛怎么了?”李大木揉着发烫的耳朵问。
刘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拽着李大木的袖子说:“老牛似乎病了,你赶紧去看看!”
“婶,别闹了,老牛结实得跟磐石似的,哪能说病就病。”李大木满脸地不相信。
虽说书读得不多,但他清楚得很,牛的身子骨硬朗得很,一般不轻易得病。
“别废话,马上跟我走。”刘婶拉扯着李大木直奔牛棚。
李大木围着老黄牛转了一圈,只觉得这牛只是看着有些瘦,但精神头不错,真找不出啥毛病。
“婶,您这不是逗我呢嘛,老牛这不是挺好的么,哪有半点病态?”李大木左瞧右看,实在是瞧不出异常。
“它不肯吃草啊,往常这点量它一口就没了。”刘婶指着棚里的草,絮絮叨叨,神色越发焦急。
“那就是挑食了呗,等饿了自然就吃了,您别着急上火。”李大木嬉皮笑脸地说。
刘婶一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来气,板起脸威胁道:“你胳膊欠拧是不是?让你看你就认真看,闲话忒多!”
李大木抿抿嘴,心里腹诽:“等下次,我干脆穿件铁衣,看你怎么拧。”
“可是婶儿,我真的没治过牲口啊。”李大木医术虽好,但给人治病和给牛治病完全是两码事,他实在是心里没谱。
“你那点能耐我还不清楚?少跟我耍滑头。”刘婶满眼的不信任,对她而言,李大木简直就是个万能的存在。
李大木知道刘婶这是说不通了,只好硬生生地挺起胸膛,准备迎难而上。
他目光重投向老牛,脑中竟莫名浮现出几段古怪的信息。
“这辈子牛马般劳碌,或许只为偿清前世的情债。”李大木嘟囔着,手挠着头,疑惑丛生,“这究竟是何意?”
望见老牛眼眶里噙满泪花,他心头猛地一闪,又跳出一段词,“日复一日耕耘无言,只愿以牛黄赠此深情。”
李大木如梦初醒。
刘婶往世积德行善,换来了今世老牛的深情回馈。
那瘦得皮包骨的老牛,尽管绝食草料,皮毛却非常油亮,李大木心里明白,老牛身怀珍贵的牛黄,恐怕时日无多了。
显然,老牛也渴望以此牛黄作为对刘婶的最后报答。
“婶子,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要有笔泼天的富贵了!”李大木猛然高呼,吓得刘婶一哆嗦。
刘婶大口喘息着,“你这小鬼头,能不能稳重点,差点儿没把我这把老骨头吓散架!”
待气息稍定,刘婶追问:“大木,你刚才说啥?我,我富贵了?”
刘婶就一个人过日子,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发横财,那是连梦中都不敢奢望的奇迹。
此刻听李大木这么一说,她哪能轻易信以为真。
“真的婶子,您这老牛肚里有宝贝牛黄,那可值老鼻子钱了!”李大木兴奋不已地讲述着。
牛黄的价值,刘婶也略有耳闻。
曾经村里有家人宰牛时,从牛腹中挖出半斤重的牛黄,卖得数万元巨款,那一家人立马地都不种了,就此进城享福去了。
“你确定?”刘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话都说得支离破碎。
喜悦如同晴天霹雳,这份天降的幸运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我哪能骗您呢,要是假的,我天打雷劈。”李大木一脸认真,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生怕刘婶不信。
这话,刘婶听得清清楚楚,一激动,脑子一木,直接晕了过去。
“我的婶啊!”
李大木见状连忙将刘婶抱回屋里,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刘婶太过兴奋,导致晕厥,并非身子有什么大碍,歇息一阵子便没事了。
二柱把煎蛋一口气全消灭了,却没怎么吃饱。
等了李大木半天也不见人影,心想莫不是在独享着什么美食,顿时心里痒痒。
“刘婶,大木,你俩不会背着我偷吃好的吧?”二柱边喊边往里闯。
李大木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安静,刘婶睡着呢。”
二柱瞅了瞅床上静静躺着的刘婶,满脸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
“就是高兴过了头,晕了,休息下就成。”李大木轻描淡写道。
“人哪儿能说晕就晕啊?”二柱半点不信,
在二柱的小脑瓜里,还以为李大木瞒着他,偷偷把美食全解决了,再和刘婶合伙上演这么一出戏给他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