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猛的目光如钉子般紧紧锁在李大木身上,似乎在脑海中飞速搜寻着一击必杀的妙计。
李大木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寒意,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认真的?”
他也不由得专注起来,眼帘微垂,回望贾猛,气氛骤然紧张。
贾猛猛地一振臂,积蓄全身力量,向李大木挥出一记重拳。
眼看拳头即将砸中目标,李大木机敏地抱头蹲下,顺势关上门,口中嚷嚷:“别动手,别动手啊……”
“嘭!”的一声巨响。
贾猛的拳头硬生生穿透了李大木家那扇破烂的门板,门板上的裂纹仿佛复制粘贴到了他的脸颊上。
他满脸淤青,鼻血如同决堤般狂涌而出。
目睹贾猛这副惨状,李大木心里乐开了花,却故作心痛地说:“哎哟,我的大门啊。”
“有火冲我来嘛,干啥跟门过不去。”李大木憋着笑,从门上的破洞窥视着贾猛。
贾猛哪里受过这种憋屈,怒火中烧,飞起一脚直冲过去。
“我亲爱的门,看来你得提前退休了。”李大木早料到这一脚,顺势拉开门,让贾猛扑了个空。
贾猛一脚踩空,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
就在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体内某个开关被意外触发,一股不可描述的气息如决堤般失控。
空气中迅速弥漫开一股尴尬的味道,臭气冲天。
“喂喂,你该不会……拉裤兜子里了吧!”李大木捏着鼻子,满脸嫌弃。
贾猛心中恨得牙痒痒,但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李大木,这事不算完,我迟早会和你算总账。”贾猛说完这话,眼神里透着股狠劲,转身大步往外走。
正巧这时,刘婶领着村长匆匆赶来,后面还跟着一群闲得发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们。
贾猛刚过来放狠话时,刘婶就机灵地跑去拉村长了。
在福兰村里,要说谁能震得住贾猛,非村长莫属。
村长刚凑近,就忍不住捏紧了鼻子,见贾猛一脸血痕,以为是李大木下的手。
“贾猛,你这是怎么搞的?”村长板着脸,语气严厉地问。
“多谢村长关心,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贾猛躲闪着村长的目光,心里只想着快点脱身。
村长一愣,暗自琢磨:“贾猛今儿个是吃错药了吗?”
“站住,今儿不把事情说明白,不能走。”眼看贾猛想溜,村长提高嗓门喝止。
李大木见村长来了,立刻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喊道:“村长,您可得替我做主啊,我家大门都被贾猛砸烂了!”
村长瞅了瞅门上的破洞,转头问贾猛:“这门真是你砸的?”
贾猛知道逃不过去了,索性挺直腰板,手指李大木道:“村长,是李大木给我们家的面下了巴豆汁,我才找上门来的。”
“村长,我冤枉啊!贾猛硬说我送的面有问题。”李大木一脸的无辜,朝贾猛瞥了一眼,又说:“我还给村长送了,你问问村长,那面有没有问题。”
贾猛瞪大眼睛望向村长,想开口说什么却不敢说。
“大木确实给我送了袋面,我尝了,味道很好,没什么问题。”村长心想,贾猛这怕是找个由头来闹事吧。
他决定,这次站在李大木这一边。
见贾猛那副不甘心的模样,村长追问道:“你说大木送的面里有巴豆汁,证据呢?”
贾猛一时语塞,他想揭穿李大木,但也不能自投罗网,半天只憋出个“那个……”。
此刻,村长已全然相信李大木的说辞,再次逼问:“他家大门,是你砸的,这没错吧。”
贾猛心知辩解无用,只好点头承认。
“损坏他人财物,还不赶紧赔偿!”村长怒吼一声,直盯着贾猛,眼神中满是怒意。
“让我赔钱?门都没有!”贾猛一激动,身体的“阀门”又失守了,身后传来一阵悠长的声响。
围观的村民们连忙捂鼻,一脸嫌弃。
更有甚者,被这股气味刺激得连连干呕。
贾猛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慌忙伸手遮掩,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地缝里。
“妈,他才是放屁大王,比我的还臭!”一个小孩指着贾猛大声吼道。
孩子他妈赶紧捂住他的嘴,惊恐地瞥了贾猛一眼。
童言无忌,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贾猛今日的脸面,算是丢到九霄云外了。
李大木摆摆手,大方地说:“赔偿就算了,权当我送他条新裤子吧。”
说罢,他还煞有介事地在鼻前扇了扇,仿佛自己吃了大亏似的。
村民们不由自主地朝贾猛的下半身望去,又是一阵窃笑。
贾猛气得牙关紧咬,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一记重拳直冲李大木挥去。
“村长,救我呀!”李大木一个箭步躲到了村长背后。
贾猛那带着怒火的一拳,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村长脸上。
那一刻,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时间悄悄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面孔都被冻结在了极度惊讶的瞬间,就连池塘中一向聒噪的青蛙都识相地噤了声。
“村长,您没事吧?”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关切询问起来。
村长揉了揉肿胀的眼角,疼得倒吸冷气,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哎呀,村长,您怎么被打到了?”李大木装出一副自责的模样,嘴上说着:“都怪我,一害怕就没了主意,就想着躲您后面去了。”
此刻的村长,怒火中烧,哪里有心思和李大木计较这些。
“贾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我都敢打!”当着众乡亲的面,平白无故挨了这么一下,村长的脸面实在挂不住。
今儿他非得给贾猛点颜色看看,否则往后威信何在?
贾猛也没想到他一拳下去,打中的竟是村长,顿时慌了手脚,忙跪倒在众人面前,紧紧抱住村长的腿,道:“村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打李大木。”
“大木触犯天条了,轮得到你来打?你以为你谁啊?”村长一脚踹开贾猛,怒声道:“打今儿起,村北那个最脏最臭的茅厕就是你的了,挑粪挑满三个月!”
村民倒吸一口凉气,那地方,连村里的狗都要绕道走。
贾猛自小娇生惯养,如今要他连续三个月挑大粪,这苦差事,他哪里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