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505。
古雨槐在半透明人形的怀抱中睡的安稳,但只有祂自己知道,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有吃多少东西,祂没办法,毕竟小祭品现在还是对祂有防备,除了棒棒糖和餐桌上他勉强能吃下去的,别的一概没吃。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古雨槐在吗?”是令人厌恶的声音。
祂不喜欢有人来打扰阿槐睡觉,但古雨槐在听见动静便立刻起来,眼神戒备地盯着周围。
“谁?”古雨槐问,眼神示意祂离开。
无奈,祂只好原地消失,离开前脸色不善。
烦人。
“唐幕。”
“等下。”古雨槐起身开门,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低头一看,是海鲜粥。
“看你没下来吃饭,特地煮的,趁热早点吃完,下面还要集合。”唐幕解释着,淡蓝色的凤眸平静如水,好像这本来就是他要做的。
古雨槐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接过海鲜粥,“要进来坐坐吗?”
少年微微一愣,笑着说:“行啊。”
似景看着唐幕进了505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不太高兴,但是他还是回到自己房间,毕竟他还有事要做。
屋内二人相对无言,古雨槐沉默地喝粥,眼睛却看了唐幕一眼。
“怎么了?”
“……为什么送我粥?”
“想起我有个朋友,和你很像,不喜欢人,但他会在我画画时默默陪着,然后端茶倒水。”
“……”
“他喜欢海鲜粥,我特意学了,虽然我们萍水相逢,可是他总觉得亏欠我什么,特别没有安全感。”唐幕脑袋一阵刺痛,突然想起了那个记忆中的朋友,那段时间很黑暗,但是对方却一直陪着他,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一封信也没留下。
唐幕一看见古雨槐便觉得他很眼熟,就好像好久好久之前他们认识,以至于上楼送粥。
古雨槐听了,手突然一抖,最后又沉默着喝粥,即便不小心呛到,也还是把粥喝的一点不剩。
“谢谢。”
“嗯,下去吧。”唐幕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他:“记得脖子上的痕迹遮一遮。”
古雨槐不明所以,去浴室照着镜子一看,红色吻痕暧昧地攀附在脖颈,他瞬间红了脸。
【明旭!!!】
【宝贝不要生气,老公下次一定帮你遮遮】
【滚!没有下次!】
【阿槐……对不起嘛~】
【……】古雨槐默不作声,选择不再理祂,无论对方怎么调戏都不做声。
明旭无奈地眨眨眼,开始不安分地抱住古雨槐,对方恼羞成怒却无可奈何。
一楼。
似景刚刚下来就对上了唐幕的眼神,他似乎有点不安,但还是淡定地坐在他身边。
“怎么了?”
“去哪了?”唐幕不在意地问。
“回房间找你。”
“找我?”
“嗯,找你。”似景冷酷的脸上多了几分紧张,他摩挲了一下手里的袖扣,制服袖口变得褶皱。
好在唐幕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
“刚刚刘芳芳死了,你们知道吗?”彩墨对着刚回来的两人进行责问。
胡枝不动声色地挡在简次前面,沉着冷静道:“没有。”
众人不置可否,唐幕一边冷静思考,一边分析。
他和原千岁、似景、陵陵一起,彼此可以作证,但中途彩墨突然到来并且告诉了他们人死亡的事,这并不能代表彩墨不是狼人,而且她还是法医,对于杀人了如指掌。
古雨槐应该整天呆在别墅。不知道为什么,唐幕莫名十分信任他。
简次和胡枝两人的行踪无从知道,如果彼此作证倒是可以排除狼人的可能性,但若两个人都是狼人的话,那就麻烦了。
还有一个人——刘森,他本来就和刘芳芳有纠隔,杀她或许也是人之常情。
“现场的痕迹不是很混乱,推测是熟人。”
对了!熟人!
刘森是狼人!
哪怕他百般开脱,可是仔细一看,他身上有很多泥土混乱的痕迹,像是被反应过来的刘芳芳抓住,可惜力量悬殊,刘芳芳无力反抗,只能将他推倒在地,然后失血过多死亡。
这个时候彩墨应该来了,所以,他躲了起来,并且制造了现场逃离痕迹,直到他们的出现……
叉子……
唐幕的脑海里突然想起刚来小洋楼的时候的时候,澜简语和段石曦的兑换中就提到了叉子。
“澜简语!!!我的小蛋糕呢?我的叉子怎么也不见了?”
“略略略,我真没吃,叉子不是我拿的。”
唐幕并不清楚段石曦的叉子长什么样,但是他记得他们吃饭时也有餐叉。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问题出在哪里呢?
“你们下午在干嘛?”彩墨问。
“睡觉。”原千岁抢先回答。
“观察环境,补觉。”似景把玩着唐幕的头发,头也不抬地敷衍。
胡枝和简次二人表示他们一直在小洋楼里面瞎晃悠,胡枝突然想到了什么说:“我们在小洋楼发现了一个阁楼,阁楼上面有天窗,登上去可以看到我们来时地方。我和简次在大约三点的时候爬上了天窗,看到院子里有一个长发身影,我推测应该是镜景。”
似景依旧保持原样,满不在乎,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唐幕忽然间看见陵陵拿了水杯进厨房,在她的衣裙后面的一角,他发现了一片淡粉色的花瓣,而那片花瓣,正是他在庭院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但他可以确信不是那片花瓣,因为陵陵身上的那片花瓣更加鲜艳,像是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那个院子里的夹竹桃树,难道是她拔的吗?
“……睡觉。”古雨槐说完沉默了一会,慢慢挪到唐幕身后的阴影里。
段石曦则是和澜简语在下午的时候,从小洋楼里出去,到村庄里面打听点东西。
“我们打听,打听了个鬼。”段石曦一想到那件事就气。
“那些村里人根本不回答我们的话,自顾自地做他们自己的事,直到我们提到了狼人,他们都目光凶狠地看着我们。回来的路上倒是遇到了个不一样的人,那个人直接开口就问我们要不要嫁他,说他有五头猪、一座草房,可以照顾我们的,我呸,老娘直接就是暴打,然后就被强制传送回来。”段石曦一想到那个五胖三粗的人就感觉恶心,脸上的肥肉都可以够她一年吃的油了。
“你呢?”段石曦画风一转,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唐幕。
“在西墙院画画。”唐幕不太想回答,似景看出来了他的不情愿,抬起脑袋道:“我可以作证,我就在他旁边。”
唐幕诧异地看着他,他可记得似景不在他身边,只见对方悄咪咪地向他眨了眨眼,他噗嗤笑了一下,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似景深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收敛起了笑意,目光沉沉看着唐幕。
“嗯,其他人呢?”段石曦别过头,去问其余几个没有说话的。
唐幕收回视线,静静地听着别人的讲述,不放过任何一丝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