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斐带兵归队,休整后得知婉宁于前几日苏醒,微微出神,大步朝将军府走去。
将军府内,十个被婉宁精心挑选过的女子正迎迎立于廊下,个个身段出挑,面容精致。
“入了将军府后,你们须得言行有礼,对夫人敬爱有加,平日里不用来请安,各顾各的便好。若是将军归来,夜里宿在哪房你们各凭本事,只一点,不得叨扰夫人即可。”
“是。”
梅香依照夫人意思,给十名女子立规矩。
她苦恼,真替夫人委屈,这都是什么事!大婚短短一月有余,夫人竟要提将军纳妾,这就罢了,一纳纳十个!
将军一人,分身乏术也应付不来的。
婉宁躺在院中摇椅上,舒舒服服闭着眼小憩。今日天气很好,出了点日头,她便听着这些姬妾们的欢声笑语度过。
想想都觉得生活美滋滋,以后她清静度日,左手花茶右手香糕,将军由美女哄抢。她久不久呢就唤人来差使,给她按按腿,捏捏肩……
美梦做着做着就笑了,浑然不觉有人靠近,先前的吱吱喳喳声消失,直至一声咳嗽响起。
婉宁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伟岸身影,正盯着她瞧。她一喜,这人回来咋不吱声呢,没关系,正事要紧。
她从藤椅跳起来,十分自来熟的拉过他袖子,在一群花容月貌女子中站定介绍道。
“快快快,将军归府了,你们挨个上来给将军过过眼。”
“妾室若霁,见过将军。”
“妾室谷玫,见过将军。”
“妾室然闺,见过将军。”
“……”
十个女子在盛南斐跟前飘过,依依行礼,然后羞怯地偷看他。将军盛名在外,英勇过人,南疆女子多为钦慕,如今大幸成了府中妾室,她们真是遇见活菩萨了!
盛南斐脸色铁青,红了黑,黑了又青,一个个的什么鬼。
婉宁眨眨眼,他太高兴了?以致失态没了反应?唉,男人,果然都一个样,只能她出来打圆场了。
“夫君为武将一身蛮力,我特意寻来十名温顺柔和妻妾赠予夫君,夫君不必担忧,我自不会让此事给父皇知晓。”
看吧,通情达理的夫人,偷乐吧。
她得意洋洋,突见盛南斐大手一挥,语气森然:“吴叔!把人通通给我赶出去!”
吴叔提棍赶来,他早料到这一遭,心道夫人你自求多福吧。
一群女子吓得花容失色,纷纷看向婉宁。
婉宁这才惊醒,呆呆看着吴叔挥舞手中棍子赶人,张嘴想要阻止,她人被盛南斐生生往南园扯去。
“梅香!救命!”
梅香着急,上前两步猛地停了下来,其实,公主这做法,她也不赞同啊!
跺了跺脚,梅香当做没听见,狠心瞥向另一边,第一次违背公主命令。
夫人啊,奴婢是真心为您好,倘若将军与她人琴瑟和鸣,您将来的位置就不保了呀!况且将军知您被劫,一回来就出兵北疆替您报仇,这份心,实属不易。
“放肆!你给我放开!”
屋里,婉宁气极,捶打他捉她手的铁臂,打得阵阵发疼,差点不顾仪容破口大骂。
盛南斐僵硬一瞬,随即忍着怒气问道:“夫人不满,大可向我明说。赵乔自不用您操心我也会剁了他为你解气,你这般欺辱我,置我何在。”
婉宁挣脱,手终于被松开,她不满,非常不满,喝道:“我为夫君纳妾,夫君不言谢反倒命人赶出去,那可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服侍你的。”
“我养不起!”
“我替你养!”
“……”
两人嘶吼,皆为不服,双双对峙。
盛南斐看向她,气消一半,知她定是让赵乔那混蛋糟蹋了,所以变得这般模样,甚至还买了这么多妻妾赠他,可是觉得失了身子配不上他,所以…
想到这里,他暗暗失神,心中有股难言情绪发酵,眼看她气得通红,情急之下把心里话说了出去。
“夫人,我定不会嫌弃你,你被劫是我的过错,但赵乔辱了你,我必定杀他。我不管陛下为何赐婚你我,但盛某自小遭后母算计,九死一生,便发过毒誓,此生只得一正妻。所以,那些女人,万万不能留,往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一道雷劈了下来,劈得她晕头转向。
婉宁听完茫然不解,等等,他这话透露太多信息,让她撸撸。
她被辱,他不嫌弃她…他遭后母算计,发过誓,此生只得一正妻……那…那她…
她瞳孔一缩,难以置信。
“去你的只得一妻!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不过,将军莫不是雄风不振,区区几名女子容不下。”
“还有!本公主清清白白,赵乔算个什么东西,你就算营救不及时,我也能一剪子刺死他!”
那时她已经紧紧握住剪子,瞄准赵乔心胸位置,他醉酒,她必能趁其不备扎死他!竟敢臆想本公主被奸人给侮辱了,岂有此理!
盛南斐哑然,这下换他沉默了,悠悠打量她,有几分耐人寻味。
婉宁眉心一跳,袖中指尖插入掌心,理直气壮要求,“你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人我替你纳了,你今晚就随便挑一个洞房花烛吧。”
“不给我下软筋散了?”他凉凉说道。
婉宁不免心虚,抵死不认:“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哪知下一秒她腾空而起,被人抱住往床榻上放,刚稳定身子,他倾身而至,压住她。
“夫人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如此,现在就还了吧。”
婉宁气结,他脑回路怎么回事,明明说的不是她!
她莫名害怕,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死大高个,不是没肉吃吗,怎还长得这么粗壮。她使劲推开,他纹丝不动,于是她狠狠咬他肩头。
嘴里有了血腥味,婉宁理智回笼,头皮有些发麻,他为何不躲?
“解气了吗?”正想着,忽听他沙哑的嗓音自耳畔传来。
“我知夫人心中不安,风月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夫人不愿,我自不会强来。赵乔我是一定杀他,你且等着看。”
身上一轻,他人已经站定在床沿,瞧着不似刚才鲁莽,人恢复淡然。
临走前,他留下一句,“那十名女子必定要走,夫人以后莫再犯浑了。”
“……”婉宁失语。
风月之事?他要和她谈风月!
神他娘的放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