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诸位先生了,忙了这么久,都请回吧!我想到主意了,金霖,你去角宫,让金复将人提来,夜深人静,莫要惊动他人。”
“是,角公子,属下这就去办。”
云雀到来之时,徵宫已无外人,只宫尚角静立在床畔。
“远徵以为你被无锋带走,一时急怒攻心伤及心脉,他牙关紧闭,汤药喂不进去。大夫说这是心症,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将药给他喂下去。”
宫尚角将药碗端在云雀面前,金复将绳索松开,云雀抬头看了一眼宫尚角,应道:“你放心,我自会尽力。”
卧房的门被合上,云雀端着药碗坐在床畔,看着面色惨白的宫远徵,她一时迷蒙了双眼。
“阿远,你怎么这般傻……”
云雀的泪滴在宫远徵眼角,仿佛是他自己流下的泪一般。
她执起汤匙喂药,果真如宫尚角所言,汤药全部自他嘴角流淌下来,云雀抬手拭了拭泪,矮身伏在宫远徵耳边。
“阿远,雀儿还活着,只有你养好身体,我们才有重逢的一日。所以,请你为了我,为了我们,好好地活下去。”
云雀起身,心下不再犹豫,她低头含了一口药,以口哺吻,将汤药喂了进去。
门缝处,宫尚角的手指紧紧抠住门框,待看到云雀绽出笑颜后,他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金复,你去唤医官,待喂完药后,你将她押到地牢。”
“是,公子,要处死或者用刑吗?”
“都先不用,她能唤回远徵的生意,又知晓无锋内部的信息,且留着她,也许还有些用处。”
就这样,云雀重新被押回了地牢。
次日辰时,宫远徵悠悠转醒,眼睛才睁开,他就朦朦胧胧看到一个身影。
“雀儿……是你吗?”
宫远徵泪意上涌,他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后,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
“哥,你怎么在这儿?”
宫远徵明明记得自己病入膏肓时,耳畔传来云雀的柔声安慰,他还记得有一个柔软的东西,若有似无地拂过自己的唇……
“你病成什么样子心里没数吗?为了个无锋刺客,竟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你甚至还为了她欺瞒于我。远徵,你太令哥哥失望了。”
“对不起,哥……”宫远徵的泪涌出来,“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心,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死!哥,我求你告诉我,云雀她真的被无锋带走了吗?”
“城墙上的守卫皆亲眼看到她被无锋贼人劫走,你若不信,大可去问。”
宫远徵的眼眸黯然了,他沉痛地闭上了眼。
宫尚角不忍见弟弟如此,他烦躁地挥袖站起,训斥他道:
“身为宫门后人,徵宫的一宫之主,你应深知自己身上的责任!据说无锋的生存法则很是残酷,她没能完成任务,回去后注定饱受折磨。你若当真挂心于她,就应尽快养好身体,研制毒药,力图早日击败无锋,救她于水火!”
看着宫远徵的双眸重新有了光彩,宫尚角明白,他的激将之法成功了。
只见宫远徵跪在床榻上,端直双臂,深深叩头。
“远徵定不负哥哥所托,必将潜心制毒,重振宫门,将无锋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