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药药效已过,云雀悠悠转醒,但她所处之地并非无锋。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云雀眨着迷蒙双眼,喃喃自语。
无锋来袭为真,意欲劫她尸体也是真,但被宫门侍卫全数击退了。
宫尚角上城墙巡防,意外发现云雀尸体有异动,便命人将她送到角宫,同时他看到被派来接云雀的金霖,便告诉他云雀已被无锋劫走,想让弟弟彻底断了念想。
在云雀茫然四顾的时候,一道玄色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只听那道冰冷声音悠悠开口:
“没想到吧?这里是角宫,而非徵宫。”
他倏然蹲下身子,大手钳制住云雀的下巴,手指用力,几乎想要把少女的脖子拗断。
“不止你没想到,就连我也没想到,远徵居然为了你,谋篇布局,处心积虑,策划了这样的一场骗局!你究竟给我弟弟下了什么药?”
“我没有……”云雀的下巴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倔强抬眼直视宫尚角,坚定地告诉他,“角公子,我与你弟弟真心相爱,还请你放我回徵宫。”
“呵!真心相爱?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无锋之人,何来情,何来心?”
宫尚角蓦然站起,拔刀直指云雀。
“既然远徵狠不下心来,那就由我这个做哥哥的,来替他下手吧!”
他手起刀落,云雀无助地闭上了眼睛,但在刀锋触到她乌发的那一刻,宫尚角的动作被人叫停。
只见金复跪奏道:“公子,不好了!金霖来报,说徵公子急怒攻心,吐血昏过去了。”
“又是因为你!”宫尚角狠戾地瞪了云雀一眼,随即收了刀向金复道,“我去徵宫看看,你命人将她严加看管,待我回来后再做处置。”
“是,公子!”
徵宫,医馆。
所有大夫都围聚在宫远徵床前,他周身大穴遍施银针,却还是牙关紧闭,陷入昏迷。
门吱呀一声响,宫尚角疾步而入。
“远徵他情况如何?”
“回角公子,徵公子急怒攻心,以致心脉受损,口吐鲜血,昏迷不醒。论理徵公子年纪尚轻,身体素来强健,就算是急怒攻心,病情也不会如此之急、之重。我等医者把脉分析后,得出了一种猜测……”
“什么猜测?大夫有话直说便是。”
“我等猜测……徵公子,极有可能服了秘药——蚀心之月。本来这并无碍,但刚巧今日是徵公子的月蚀之日,内力衰弱,故而此症来势汹汹。”
“什么?远徵竟偷偷服食了蚀月?”
宫尚角大惊,随即心里有了答案,他知晓无锋会以一味秘药控制刺客,他虽不知此药为何,但与蚀月必有联系,想来是远徵欲为那无锋刺客解毒,才偷偷服食了蚀月。
宫尚角颓然一声叹,他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弟弟,心中只怨他究竟做了多少荒唐之事!
“那远徵这病,有何法可治?”
“徵公子此病,算得上是心症了,本来月蚀之日身体就虚弱,加之急怒,对心肺损伤颇重,才昏迷至今未能醒来,公子牙关又一直紧闭,施针喂药均无起色。常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角公子可知徵公子发病原因?若能将徵公子唤醒服药,身体便不会有大碍,反之,则就不好说了,且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医者抚须叹道,宫尚角的眉头则是越蹙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