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死吗?云雀在心中自问道,她忽而想起云为衫的话来,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如果我说不想,你会让我活着吗?”云雀转眸看向那道颀长挺拔的背影。
“你体质特异,是极好的毒药容器,做我的药人吧!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考虑让你试些药性温和的毒药。”见她有了生意,他的心情莫名变好。
难怪都叫他“宫门小毒娃”,云雀腹诽,默许了他的条件。
而后,云雀被带到了徵宫,她本以为是从一个地牢搬到另一个地牢,却未料到来徵宫的第一件事,便是被侍女伺候着沐浴更衣。
一个时辰后,被侍女梳洗打扮好的云雀被带到宫远徵面前。
他抬眸细细打量她,一袭缃色衣衫将她纤瘦的躯体包裹住,原本梳起的单辫放了下来,从额前至脑后只做了简单的编发,余下的青丝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发梢处还有微微的盈卷,衬得她圆润的小脸极为动人。
一向淡漠冷情的徵宫宫主,此时极罕见地愣了神,待他轻咳一声回神后,右耳尖部悄然变红了。
“你要我试什么毒?”云雀对自己的任务倒是很上心。
“你是饿了吗?连毒药也讨着吃。”宫远徵对此小有不满。
“不是你要我做药人的?”她不明白,明明自己是按他的想法来的,他却耍起性子来。
宫远徵起身,信手一指桌上膳食道:“先把肚子填饱,既然你如此期待,那试毒便从明日开始。”
随后他疾步离去,留下一脸莫名的小姑娘站在原地。
角宫迎来了这位气呼呼的小公子,他到来时,他的堂兄宫尚角正在用膳。
“远徵弟弟来了,坐,一起用膳吧。”宫尚角淡然一笑道。
“谢谢哥。”宫远徵依言坐下,他端起饭碗,拨弄了两下后不安地放下,问道,“哥,昨晚被我捉到的那个无锋刺客,长老们会将她处死吗?”
“你不是要了她做药人吗?既然允了你,那她就是你徵宫的人,日后由你全权处置。”宫尚角说着又替弟弟盛了碗汤。
“多谢哥!”宫远徵接过汤碗,脸上浮现出明显笑意,随后安心用膳。
宫尚角将弟弟脸上的表情变化收归眼底,他不着痕迹勾唇一笑,心中已然明了,看来弟弟对于那个小刺客很感兴趣呢!想来她已然被捕,自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既然弟弟觉得她有趣,那便由他去吧。
翌日,当宫远徵推开云雀的房门时,发现她正盘腿坐在榻上。
“原来你醒了,怎么不开门窗?”宫远徵说着便动手支起了窗棂。
“我在暗室里习惯了。”云雀闭眸答道。
无锋的训练环境,从来都是那样的暗无天日,极致的黑,极致的静,让人由内而外地生发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你日后,怕是要重新适应了。”宫远徵撇嘴抖了抖肩。
宫门虽常有迷瘴,但每隔几日,也会迎来晴好的天气。
今日的阳光就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宫远徵极贪恋这份日光,他站在窗下伸了个懒腰,只觉身心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