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是无锋培养的最小的刺客,亦是唯一习练息肌术之人。
一日,她的上司寒鸦肆来告诉她,无锋派她潜入宫门,盗取百草萃,同时,寒鸦肆递给她一枚药丸。
“如果不慎被发现,就服下它,可以减免许多痛苦。”
云雀默然接下。
寒鸦肆走后,云雀的义姐云为衫来到她旁边,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听寒鸦肆的,你还未满十三岁,就算不慎被捕,也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
“好,我知道了,姐姐。为了姐姐,云雀也一定会活着的。”
云雀轻勾唇角,偎入云为衫怀中。
到了执行任务的那一晚,云雀缩在盛放草药的木箱中,顺利潜入药房。
这一晚,宫门三少——宫远徵恰巧也在药房中炼药。
他本欲离开,却听得窸窣动静,于是去而复返,前往探查。
正在翻药的云雀听到开门声,连忙缩回木箱,却在慌乱中,不慎将自己的衣角露了一截在箱外。
看来他果真没有听错,宫远徵盯着那截衣角,露出诡异的一笑。
他随即翻箱倒柜,很快调制出一味迷药,药罐中毒液翻涌,毒烟四散。
在烟雾缭绕中,宫远徵的笑容宛若鬼魅,他许久都没有经历过这样捕猎般的刺激了,再等一盏茶后,他的猎物就要上钩了。
不过云雀的忍耐力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在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云雀才因忍受不住毒烟肆虐,破窗而出。
她才半跪在地上咳了两声,一只明亮的灯笼就出现在她眼前。
感受到压迫感,云雀缓缓抬头,浑圆明亮的杏眼扫过那人颀长的身姿,缀满铃铛的发辫,俊秀年轻的面庞,和其面上捉摸不透的笑意。
云雀意识到他的戏谑,她拼命忍受住眩晕感,凝神聚力,一拳挥了过去。
她的手腕被他干净利落地钳制住,宫远徵的眼里充满不屑。
“我当是多么难对付的人物,无锋是没人了吗?竟派了个连身量都没长足的小丫头来。”
“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云雀目光决绝,其间没有对生的半分留恋。
强撑着说完这几句话,云雀闭眸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云雀发现自己周身被缚,所处之地阴暗昏惑,似是地牢一般。
未几,地牢的门被打开,宫远徵缓步而入。
“醒了?倒比我预料的要快许多,看来你的体质与众不同啊!小丫头,无锋派你来做什么?”他淡笑着询问。
“无可奉告。你杀了我吧,既然被抓,我就没想过活着出去。”云雀摸向后腰藏着的毒药,却发现那东西消失了。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药丸出现在宫远徵指尖,细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那粒药丸,在月色的映照下,投出绝妙的光影。
云雀不语,只是沉痛而无奈地闭了眸。
“你真的想死吗?”少年盯着少女俏丽的面庞蹙眉问道,他发现那对长长的羽睫扑棱棱地颤动着,在月色下宛若一对振翅欲飞的蝶,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