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江泠月思绪万千的看着坐在树下修炼的凌云。
江泠月喊了声“小徒弟”
凌云抬眼看她,眼中宛若有繁星般闪烁“怎么了?”
江泠月看了会儿,轻身而下,轻轻落地“我想吃烤鱼。”
凌云得令转身,又被一只手扯住了袖子,她回眸看她,似是不解。
江泠月讪讪收手“没事,快去快回。”
凌云这才离开。
江泠月靠在树下等她,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来天,时至今日她仍有一种恍惚感。
伤也疗了,忙也帮了,离仙门大会不过三天,那三天之后呢,按照凌云的原计划趁乱回去长风谷吗?
江泠月是打心底不想回去的,就想陪着凌云一直走下去,哪怕这条路注定没有结局。
凌云动作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两人蹲在树下搭着火堆,放上一些可以引燃的树枝和干草,凌云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这个小柴堆。
江泠月有些惊奇“你怎么会带这东西?”
凌云道:“方便。”
江泠月从一旁的树上折下几根笔直的树枝用法力把削的尖锐而光滑“这哪里方便了,还得揣兜里,灵火才跟方便吧。”
凌云认真的用小木棍戳小火堆,添了把柴火回道:“万一哪天法力尽失呢?”
江泠月无言以对,只道“好吧。”她把凌云处理好的鱼都串了起来,一支一条,串了五串,递了三串给凌云。
“……”凌云接过后道:“谢谢师傅让我多吃点。”
江泠月闷闷道:“嗯。”
凌云察觉她语气不对,凑近问道:“你还有心事?”
江泠月故作轻松道:“没有啊,你翻个面都要糊了。”
凌云依她而言给鱼翻了个身,打趣道:“今日可能目睹师傅的芳容了?”
江泠月不说话,专心的烤着鱼,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凌云止住话题,换了个方向“师傅觉得我今日练得如何?”
江泠月认真道:“好是好,就是杀气太重,你在心烦什么?”
想到贺长琴凌云怎能不激动,江泠月想她这下没话说吧。
“我的母亲是云天门的家主,而我的父亲是被我母亲杀害的。”凌云停顿一下又道:“虽然他可能是心甘情愿……我从八岁开始就被她以身体孱弱的借口喂各种让人死不了的毒药,她希望我是个傻子,那我姑且就做个面上的傻子……”
十二岁接触到家族内部的机密,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谨慎又小心的联络一切可以信任的人。
凌家最有话语权的长老秉持一脉相承的原则站在了凌云一方,硬是一月两次的问诊才避免凌云被种下蛊毒。
也是每件事称心如意,但也算得上有惊无险。
有一年,贺长琴的一位客卿,准确来说是一个男宠,与凌云联络过的小家族发生了一点小摩擦。那客卿风头正盛,就带人到陈家找麻烦,事情没解决,反而越闹越大,最后以陈家一百八十口人的性命结束了。
陈家的小儿子也就是陈萧然,被凌云带回了云天门藏起来,很不幸的是,被人发现了。
陈萧然被扔下了山崖,幸得凌云提前安排的“玉佩精”救下了。
照看凌云的两个老嬷嬷当场就被贺长琴杀了,转头看凌云,神情既温柔又疯魔。
自那以后凌云连出云天门的资格也没有了,贺长琴也小心翼翼加大了用药量。
十三岁云天门百花宴结识了梧川世家有野心的庶出小姐柳诗雨,乞丐堆里的泽麒。
后来又认识了迟年客和李若婵,本来还有一个张靖,在一次行动中为了掩护他们,撞墙死了。
贺长琴不杀凌云的理由有很多,唯独没有血亲这个无比正常的理由,正因为是至亲而多了几分忌惮。
凌云讲述完后休息片刻道:“鱼快好了……只可惜没带点盐。”
说到这个,江泠月在乾坤袋中翻翻找找,终于翻出盐和辣椒粉什么的。
凌云哭笑不得“你居然随身带这些。”
江泠月重重点头道“必带。”
“其实……”江泠月摘下面具,犹豫着要不要和凌云坦白一切。
两人靠得近,凌云在她开口那刻转了头,二天唇瓣相擦而过,江泠月立马呆住了。
凌云也慌忙转过头,脸红了大半,在火的映照下倒也看不出异常。
江泠月心道:“怎么感觉我和凌云的关系越来越怪了?!”
“你……”两人异口同声,“你先说。”
凌云浅笑,脸上露出浅浅的小酒窝。
相较于凌云,江泠月就比较慌乱了“我……”
“我先说。”凌云坚定道,“我早就知道你是江泠月了,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那你……”
凌云道:“我还没说完……你很好,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很好。江泠月,我喜欢你,不是普通的喜欢……”
江泠月感觉心跳都慢了半拍,怎么也开不了口。
凌云又道。“我怕没机会和你说了,江泠月。”
江泠月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凌云没回话,只看她,眼底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江泠月总觉得她的目光很奇怪,心口一痛有些恍惚。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