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迟年客追出房门。
凌云转过头,担忧的看向他“怎么了?”
泽麒快步走到他身边“哪里不舒服吗?”
迟年客笑笑“你们前几天不是在为怎么带利器发愁吗。”
他伸手,手中幻化出一把琵琶“这把琵琶叫煞音阮弦。”
这琵笆通体晶莹,唯有后面的镂空弦轴以下有些古怪,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了。
凌云伸手接过,看了又看,没发现什么端倪。
迟年客道:“弦轴。”
凌云这才发觉弦轴下方有些不对,看了一眼迟年客,从这琵琶的弦轴处抽出一把剑来“软剑?”
“嗯。”迟年客,“四哥万事小心。”
泽麒点头道:“小五……”
“等我们回来。”
迟年客重重点头“好。”
前往春风楼的路上,泽麒明显心不在焉。
“小四怎么了?”柳诗雨站在春风楼门口。
凌云道:“估计还是在为小五发愁。”
柳诗雨看了看发呆的泽麒,叹了口气“小五现在不是挺正常的吗?”
泽麒道:“就是因为他现在表现的太正常了啊。”
凌云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希望吧。”
泽麒笑笑,拿上乐师的衣服,戴上了统一的面具。
每月十七,是刘成慈包下花魁听曲赏舞的日子。
若演的好自然有赏,若不好,一个字死。
当然,好与不好都不在于舞乐本身。
刘成慈的府邸在离伏鹤驻守仙门不远也不近,春风楼的顶级乐师和花魁们几乎都来过,包括柳诗雨,只不过两个月前的柳诗雨只不是其中一个花魁带的小徒弟。
也是在那花魁死在刘成慈的府邸之后,她才有机会成为花魁,接替了“玉洁”这个名号,然后将这个名号延续下去。
春风楼的车队浩浩荡荡的穿过闹市之地,来到一座偏僻的府邸。
那府邸看着甚为华丽,在春风楼姑娘们眼中倒有几分瘆人。
有人用手肘杵了杵泽麒,乐呵笑道:“要是我有钱了,也修个大房子,再每月请十来个漂亮姑娘来给我唱曲跳舞。”
面具下的少年也笑了,倒没接话。
那人当他是新人害怕,便道:“你是新来的吧……不用拘束,我来过两次了,刘老爷对我们这些乐师倒不错。”
泽麒疑惑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那人靠近泽麒,压着声音道:“刘老爷……我听人说他不行,对漂亮女人尤为憎恨,所以每次来的几乎都是南风馆的人,时间久了,刘老爷倒不满意了……诶诶来啦来啦!”
泽麒蓦地想起年幼时曾见过贺长琴一眼,轿子上的女人高不可攀又美艳至极。
看到那女人处理叛徒的狠辣,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可怕,相反有一种兴奋,就像跪在地上的人背叛了他一样。
泽麒是乞儿,自小在乞丐堆里长大,他知道被人背叛有多痛,尤其是生死之交。
如果没有凌云他们,泽麒也许会选择站在贺长琴身边,那里有他想要的地位和权利。
思绪回转,泽麒担忧地望向凌云和柳诗雨的方向。
进了刘府,凌云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过了会儿,一切准备就绪,突然来了两个端汤的仆人,老仆人陪着笑“这是我们老爷让人为各位准备的绿豆汤,这时节啊就得喝点这个才解暑。”
众人纷纷接过,凌云向柳诗雨使了个眼色。
刘诗雨会意,嗅了嗅碗里的汤,转头对凌云摇了摇头,端碗的手就这么放下了“我就不喝了,下午吃的又多,一会儿紧张怕吐了。”
老仆人上下打量刘诗雨一眼,不像青楼女子倒像是名门闺秀“这位姑娘是?”
一旁的舞女道:“这位啊,是新的玉洁姑娘。”
柳诗雨对上老仆人混浊的目光,有些发颤。
老仆人释然,一张苍老的面孔凑近柳诗雨道:“哦!哦~我知道了……这碗汤嘛,姑娘还是喝了为好。”
凌云趁他们的目光都在柳诗雨身上,把汤偷偷倒掉了一半又道:“我喝不完了。”
“无事无事,喝了就行。”老仆人笑,一边年轻的仆人也跟着笑。
柳诗雨见他们这样才放心喝了点,喝了一口之后不再说话。
两个仆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泽麒跟着其他乐师已经准备好了,凌云作为主角之一也是要好好收拾一番的。
他们的安排是先由别的曲子先上场,待刘成慈目光被彻底吸引把其他人都只开后才动手。
也的确如他们所料想一般,刘成慈见了台上的凌云和柳诗雨就同着了魔一般。
与凌云对上视的那刻,刘成慈仿佛见到了那个一心扑在权利地位上的女人,一眨眼又不见了,心中涌起一股火来。
刘成慈猛的一拍桌子,台上的人都被吓得哆嗦一下,又听他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