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订在小阳春，整个京市最贵点餐厅。
听说是江亦行请的。
山珍海味一一上桌，温书渝坐下的时候才知道江亦行没来。
导演的兴致丝毫没有被这事儿影响，他依旧开了瓶酒，亲自给温书渝倒上。
“咱们书渝呢，我是十分看好的，脸已经这么美了，演技还这么好，这可不只是老天爷赏饭吃了啊！”
温书渝没推辞，率先干了一杯。她不善喝酒，连咳好几声，脸红到脖子根。
“也要谢谢导演的伯乐之恩，我才有这么好的机会和江老师搭戏。”说着，环顾四周，忽然想起江亦行没来，“虽然江老师没来，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他，隔空喝一杯吧！”
旁边有人斟酒，温书渝端起来饮尽。
酒液苦辣，最后回甘。温书渝喝的时候，脑子里居然浮现出江亦行的脸。
不同于往常的他，表情悲伤又温柔。
一直到深夜，温书渝在芽芽的搀扶下坐进车子。
头昏昏沉沉的，浑身发烫。
京市繁华，到现在街道还是亮堂堂的，行人还挺多。
温书渝看着车窗格里一帧帧划过的夜景，觉得没意思，于是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刚拿起手机就有消息进来，十分显眼的推送，标题取地吸人眼球—恶性事件：著名影帝遭人谋杀。
温书渝清醒了，赶紧点开消息。
谋杀？
一阵寒意爬上温书渝脊背。
芽芽坐在副驾，好像也刷到了，颤着手回头看她：“书渝姐……”
“我看见了。”温书渝语气十分冷静，眼睫上挂着的将坠未坠的眼泪却出卖了她。
平日对于搭档温书渝都很冷淡，要是听闻死讯，她大概会先惊讶，而后伤心一阵。可是听到江亦行死的消息，她只觉得心脏很疼。
像是那种被人攥住心脏，生理性的疼痛。
铃声突兀响起，有电话进来。温书渝接起，动作有些僵硬，“喂？”
“您好温小姐，我是京市警察局的刑警大队长秦正，关于江亦行的案件，我们有些问题想和您讨论一下。”
京市警局，灯火通明。
温书渝坐在沙发上，接过秦正递过来的热水。
“不知道这个，你有没有印象？”
秦正推过来一个证物袋，里面装了个软质徽章，上面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温书渝有些不忍地别开眼，心口又在隐隐作痛。
有些陌生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温书渝没抓住。
“温小姐？”
“嗯？”温书渝意识回笼，又看那枚徽章，太熟悉了，“这是我高中的校徽！”
“对，没错。这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江城实验高中的校徽。”秦正又拿出另一样东西，是手机翻拍的档案，“我们顺着这条线索调查，发现了十年前的一桩案子。
“和你跟江亦行有关。”
“你说这是歹徒寻仇？”温书渝皱眉，“她们不是还在坐牢没被放出来？”
秦正叹气，拿出最后两张照片。
第一张上的女孩笑得明艳动人，穿一身制服，胸前是实验中学的校徽。另一张上，是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头发枯草一般，脸上没一块好皮肤，疤痕遍布全脸，唇角留着缝针的痕迹。
“许露！”温书渝惊呼，“她还活着？”
“是。”秦正调整下坐姿，双手交叉搁在桌上，语气严肃，“十年前那场大火毁了她的脸，她也疯了，前段时间刚从江城的第五人民医院掏出来，带有极大敌意，所以我们担心你也会被她盯上。”
“是许露杀了江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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