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露杀了江亦行？”
为什么啊？当时那场大火中，江亦行也想救她的，手臂上还烫出那么大一块疤。
秦正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也无法安慰，只好说：“节哀，我们会派人暗中保护你，还请温小姐保持正常的生活。”
“好。”温书渝拎起包，站起来时脑子都是昏的，差点没站稳摔一跤。
许露会盯上她。
走到玻璃门口了，正要伸手推开玻璃门，秦正又叫住她。
“其实，如果他当时不去救许露，最自己也就不会死了。”
许露醒的时候歹徒早入狱了，她的恨意与怒火无处发泄，只好盯上那些意欲救她而未成功的人。
她心理扭曲，每次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都会恶毒地想：为什么救我，让我人不人鬼不鬼地活在这世上？为什么给我希望转眼又浇灭，有本事别救我，就让我烂在土里，那样才干净。
温书渝向后仰头，靠在椅背上，心里揣测着许露的想法，像揣测自己饰演的角色的心理一样。
十年前，许露和她一个班，虽然话说得少，但彼此认识。
那天下晚自习，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许露走在前面，温书渝在后面。她们一直是一条路回家，但因为不熟，温书渝从没主动上前打招呼，今天也不例外。
变故发生得很突然，温书渝刚拐过巷子转角，看见个高壮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拖走了许露。
温书渝立马收回步子，躲在暗处。
那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晕了许露，把人扛上一辆面包车，往城郊去。
等车走，温书渝报了警。但出警需要时间，依许露现在的处境，也许等不到警察来了。
与此同时，温书渝还想到一条：听说许露的父亲是牺牲的烈士，许露因此中考加分才上了实验高中。
或许，那个男人是来寻仇的！
那就真的等不及了。
车开得不快，这个方向，大概是城郊那座烂尾的商场。
果然，到商场门口时，那辆面包车就停在一边。
商场一共五层，因为烂尾，里面从没清理过，到处堆满了水泥、木板。遥遥看去，只有二楼还亮着灯，微黄的。
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黑暗，直刺入温书渝耳里。
那年段的少女血气方刚，冲动正义，而温书渝正好又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主，听到尖叫，脑子都不带转一下，闷头冲进了商场。
几乎是用飞的，温书渝上了二楼大平层，这里立着几根水泥钢筋的柱子，而许露就靠着其中一根，唇角撕裂了一块，血流了满脸，有些恐怖。
男人捂着脸跪在不远处，指缝里渗出鲜血，可能是施暴过程中许露咬伤了他，而许露本人也没讨着好处，也受伤了。
温书渝一时热血上头，拿起书包往男人头上砸去，出乎意料地，男人晕了。
“太好了！”温书渝赶紧去帮许露解绳子。
许露眼里噙着泪，心里满是害怕，又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她的表情很快就变了。
许露的嘴唇翕动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书渝身后，瞳孔里映射出人影，半晌说不出话。
“你怎么……”
温书渝的话还没说完，有什么东西忽然缠上脖颈，几乎瞬时之间就不能呼吸了。
身后是男人恶魔般的低语：“既然如此，你也跟着她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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