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

等到查尔醒来的时候，觉得腰酸背痛，毕竟她就直接睡在这种硬地板硬墙上，不酸就怪了，好在她习惯了，在学校里也差不多是这样。

还是那样的工作，一休息好就去巡逻，鱼的袭击也不算频繁，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轻松的。

查尔跟在教官后面，距离差不多两三米的样子，也不会跟丢。

他们在甲板上闲逛，她这是第一次出来。

也是她难得一次看向天空。

说实话，什么也看不清。

海上的迷雾很浓，云层很厚，一直都是阴冷的，船上的迷雾不算太浓，但也是淡淡的，环绕在每一个建筑物，每个人身上。

大家身上都裹着雾气，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

他们漫步着，路过一个断崖。

其实不是断崖，只是一个落差比较大的地方而已，俯视看去，是一个一个小的建筑物，他们在高层，他们在下面。

这艘船很大，所以可以存在这么大的落差。

下面的“小镇”几乎和海面差不多高，有着港口，在港口那边锁着船。

其实查尔看不清是不是锁着的，但这还用猜吗？巨船一直在航行，如果不锁着，小船不就飘走了？

她看不太清楚，但也看出来那个小船的样子。

很普通，有点老式的小船。

而且是红色的。

一搜靓丽的红船，在这里很显眼。

教官察觉到查尔停下来了，也回头看去，发现她在望着远处的红船。

“……”

祂没有催查尔，只是和她一起站着。

……

…………

落差这么大，又和海面这么近，如果涨潮了，这个小镇会被淹掉吗？

会的，因为他们其实不止一次路过这里了，但之前路过的时候没有发现小镇，只有水。

……

无所谓。

……

…………

他们后来离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教官带她往下走，经过了一条向下的楼梯。

楼梯很长，而且很黑，又有点滑，而且很窄。不太亮的白炽灯忽闪忽闪的，楼梯又陡又长，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等出来的时候，查尔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阴天的光线不算强，可也把刚从楼梯出来的查尔闪到了。

他们到了小镇。

到小镇很简单，只要通过那条熬人的楼梯就行。

地板是钢板，上面都是积水。

这个小镇是斜的，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台阶，一点点向下。整体小镇的布局像一个扇子，扇骨架就是一个个连通大海的排水管。

这么设计都是为了排水。

因为离海比较近，海风吹的很舒服。

但是查尔觉得有点冷，所以把衣服自带的兜帽戴上了。好了，她现在也一样不露一丝皮肤了。

他们一直走，没有停下来，路上的景色留不住他们，尽管查尔挺好奇的，但为了不更丢也是走马观花的看一眼。

他们停在了那艘红船边。

查尔走进了才发现，红船一点也不小，只是黑船太大了。

红船上有漂亮的桅杆，似乎是木质的，船帆收起来了。查尔估摸这个船体起码四米高。

像这样的船，港头还有很多。

不知道它们是干嘛的，但是上面的划痕暗示它们的用处不简单。

为了猎杀鱼吗？可为什么和他们平时用的小船不一样？

现在想不到这些。

他们不过停留了一会就要离开了，放松只是插曲，巡逻才是主旋律。

“轰！”

离他们较远的一个红船晃了一下，查尔他们立马警惕起来，把手放到身后，握紧鱼叉，但也没有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声音没有了，他们还是不敢乱动。

“哗啦……”

只有流水的声音。

“哗啦……啪嗒……”

是流水击打港口的声音。

……

“哗啦……”

……

流水的声音是不是有点怪？

“轰！”

没有预兆，一条巨大的鱼冲出水面，瞪圆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彩，它比之前的那条大，鱼鳍很长，可以让它不离开水而拍击船上的东西。

很恶心，鱼眼睛大的感觉要瞪出来了，脑袋浑圆，死人白，还有点发青。发出“咿咿呀呀”像是婴儿一样的哭喊声，不过它可不是婴儿，它有三米高呢！这还只是它露出水面的部分！

来不及多观察了，因为鱼鳍已经拍上来了，还好它太大了，所以动作会慢一点，也只是相对的，不小心还是会被拍到，就算不被拍到，它拍击的震动也可以让人头晕，对晕船的人很不友好。

查尔躲过去了，但不能一直躲，她紧握着鱼叉，想着凑近，可惜鱼不给她这个机会，它把水拍上岸，水量很大！不是简单的打水仗，拍到身上很疼，而且过一会会很冷的。

不过这天鱼的眼睛虽然大，但也够瞎的，空长了这么大的脑袋，还是一次只能针对一个人，它在针对查尔的功夫，教官已经凑近了。

毫不犹豫，祂把鱼叉捅了进去，这个鱼叉尾部绑了绳子，防止脱手。

这条鱼也是欺软怕硬，一受到攻击，就想要逃跑，拼命往水下钻。

它的力气很大，他们两个人的力气根本不够，好在教官有先见之明。

查尔拉着绳子，被鱼拖了好远，如果不是绳子长，她早就下水了，后来绳子被鱼拽的猛一绷直，后坐力差点让查尔摔个跟头。

它游不下去了，因为绳子末端是系在一个建筑物上的，好像是个钢柱，和船连一起的那种。

绳子不算短，不至于让查尔下水，又不算长，让鱼完全没入水下。

所以，还等什么呢？

查尔没有犹豫，立马冲过去，快准狠，就像教官那样，一把把鱼叉插到了鱼的眼睛里。

谁叫它长了这么大的眼睛？

“咿咿！唔……”

它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像是婴儿尖叫的哭声，头皮发麻。

查尔受不了，教官也受不了，冲过了，拿起鱼叉，插到了它的脑袋上。

这样是死不了的，所以祂又拿起锉刀，对着鱼叉的位置砍了上去，查尔在一旁帮忙。

鱼在挣扎，好几次把查尔和教官震下去，查尔还不小心划到了插在鱼脑袋的锉刀上，口子不大，而且查尔当时不觉得疼。

大概是觉得烦了，教官将半个身子都压在锉刀上一用力，再一撬，果然开了一个口子！

祂拿出一个瓶子，像倒水一样把药倒进去。

她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但是她可能从鱼的惨叫声里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往下倒的时候，查尔听到了“噗滋噗滋”的声音，被滴到的地方还在冒烟。

鱼的脑子估计被腐蚀干净了。

……

有这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

查尔有点怨气，但也没说什么。

因为他们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把这条鱼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