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

就如普利穆所说的那样，考试是和一个教官一起猎杀“海怪”，而且要活过七天。

很简单！至少听起来是这样的。

……

“查尔，小心一点，每次行动前都要考虑清楚，先估摸一下自己有没有把握再动手。”普利穆原本在整理衣服，这是猎杀海怪时专门要穿的衣服，他已经穿过两次了，这会是第三次；为了提醒查尔，他特地停下来转过头去和也在整理装备的查尔搭话。

“嗯，我知道。”

查尔有点随意的回答了一下，但其实也有在听，她在擦拭自己的斧头，就是在老人那里做的那把，每次看见这个斧头，查尔都会愣一下，而且很宝贝它。

查尔衣服穿的有点慢，毕竟是第一次穿这件衣服，黑不溜秋的，但是很结实，还有一副配套的面具，有点像防毒面具，就是父亲工厂以前标配的那种，只是不是把头全包式的，估计是为了方便穿戴。

普利穆当然不会因为查尔穿的慢就直接帮她，毕竟查尔虽然是“查尔”，但是她是女生！他没有这么没礼貌，干这么没品的事！

所以普利穆最都多只是在门外用声音指点一下查尔，等她差不多了，再帮她戴一下面具。

查尔换的差不多了，这套衣服对查尔来说有点肥，所以要用腰带，有配套的腰带所以不用担心，只是……

查尔手里还握着一个腰带——那是父亲给她的。

她还记得，当时父亲蹲下来，帮自己把腰带和斧头绑好，以后又抱了自己一下。

……

这时候回忆过去是不是不太合适？但是查尔无法控制。

眼睛有点红，还好隔着面具，别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

她最后没有用父亲的腰带，而且放到了衣服里层的口袋里，毕竟，要是弄坏了就不好了。

……

…………

考试的前言几乎没有，毕竟这种事说了好几遍了，已经没有再说的必要了。

考试一开始，也就意味着查尔要和普利穆分开了，因为分组不同——一个教官只带一个人。

不过，工作的时候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就看运气好不好了。

分开的时候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尽管看不见对方的眼睛，但是他们都大概猜到对方的想法了。

活下去，我们一起。

这是当然的，这艘船上，他们是彼此为数不多的朋友。

对，这是他们默认的，虽然彼此都没有明说，但是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包括查尔。

他们是朋友，所以更要遵守约定啊！

……

…………

查尔的运气也说得上倒霉了，因为她和那个奇怪的教官分到一起了。这个教官很严厉，她知道的，而且对自己格外严厉，这不是错觉，因为普利穆也这么想的。

不过，严格一点，而且自己能活下来的话也是好事吧。

虽然自己特别不是滋味，但还是忍着吧。

……

这个教官很严厉的同时还不说话，又或者是从来没有说过话？至少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而且祂的衣服也不太一样，面具是全包的，不露一点皮肤，这就是为什么查尔分不出祂是男是女的原因。

不过无所谓，她也不是很在乎。

其实祂不说话也挺好，毕竟查尔也不怎么说话，不过也请不要因此担心他们之间没有交流会影响查尔学习猎杀的事，毕竟查尔最喜欢干的事是观察。

偷听，偷看，这种可以让人浑然不觉的事是查尔的专长。

也包括观察。

比如，查尔观察出一点，就是她的斧头其实不太用的到。

在第一次猎杀的时候，查尔知道他们不是一味的等待，等着那些有攻击欲望的鱼主动上船上来，而且主动巡逻检查，有必要的话还要坐船出海——用的是小船，那种逃生船差不多的。

毕竟等到鱼可以跑到船上来的时候，它们也肯定多少破坏了一部分船体了，就算不严重也是损失，他们不可能一直派人来修。

所以要主动出击。

第一次还好，猎杀的是一条漂亮的，银白色的马林鱼，但是异常的大，而且鱼鳍也不对劲，这大概就是“异化”吧，而且差点掀翻了他们的小船。

之所以说是“还好”，因为自己还没怎么出手，教官就一脚踩着船沿，一手举着鱼叉，快准狠的插了上去，看起来很轻盈，但是鱼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它几乎被捅穿了。

鱼叉上有倒钩，教官手里紧紧拽着鱼叉，一用力，祂把鱼给拉了上来。

看起来很重，因为鱼被打上船的时候，整个船都很严重的晃了一下。

教官站在那里缓了缓，又用脚踩着鱼，借此把鱼叉拔了出来——因为有倒钩，所以把部分鱼肠也扯了出来，有点恶心。

之后教官身上似乎粘上了血，大概吧，因为查尔确实看见有鱼血滴下来，但是衣服是黑的看不出来。

祂又拿了一个小一点的鱼叉，没有倒钩，又捅了几下，以防没死透。

祂就这样一脚踩着鱼，面具上的护目镜上流下来鱼血，看着自己。

祂没有说话，但查尔看懂了。

“学着点”——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那条鱼后来交给别人了，一个专门回收鱼的地方，他们把鱼处理了一下，最后给了他们各一小块鱼肉。

说小也只是相对那条鱼而言，查尔其实快要吃撑了。

吃东西的时候查尔没有看教官，她觉得如果祂一直戴着这么保守的面具也大概率不想让别人看自己的脸，所以吃的时候是背着身子的，没有看祂。

她猜对了，她的视线不在祂那里的时候，教官就把面罩摘了一下一个角，只露个嘴去吃东西。

也不知道祂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也戴着面具。

这个问题只出现在查尔脑子里一瞬间，因为她累了，虽然猎杀鱼的时候她没干什么，但是开船以及搬鱼的力气她可没少出。这条鱼起码有四五个查尔那么大呢！

直觉告诉她，这算是简单的了，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更大的鱼。

不管怎么说，她累了，养精蓄锐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她抱着腿，在角落里睡着了。

就像她当年在风车下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