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拉着他上楼梯吗？”
“……不能。”
无聊的人，黎芒暗自腹诽，然后和池城一起搬课本。
高中的课本比初中的大一些，厚一些，又是九科，黎芒和池城一起搬了三四遍才把全班36人的书都搬了上去。回去还了拖车坐在一楼相对着苦笑。
“你还想上楼吗？”池城推了推发呆的黎芒，黎芒回忆了一下楼上正在念咒般开班会的龚垚猛摇头。
“别摇了，脑浆都摇匀了。”林软不知从哪走了过来，扔了一个塑料袋给黎芒。
黎芒扯开，里面放了两根旺仔碎冰冰。
“敷一下手，别一下子吃，放热一会再吃。”
“嗯，”黎芒递了一根给池城，看见池城犹豫的神色才后知后觉地去问林软。
“我不吃。”林软平静的看着黎芒，转身上楼。池城以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黎芒，直到听不见材软的脚步才嚎了起来。
“哥，你怎么这样啊！你留着自己吃也别给我啊！”
“不……不至于吧？”黎芒有点心虚的看着手上的碎冰冰。
“不知道，你快去哄哄。”池城活像个狗头军师。
“……”
林软在黎芒的书包里找了一个止血贴出来，贴在手心的伤口上。
他搬的校服里有一件拉链没缝好，塑料的尖角在手上划了一个口子。
“报告。”
林软意外地抬头。
黎芒极其挺拔的站在门口，像棵西北荒漠上的小白杨。
“进。”龚垚朝他招了招手，然后继续在讲台上滔滔不绝。黎芒在座位上坐下，呲牙咧嘴地从T恤底下把碎冰冰抽出来，徒手掰成两段。递了圆头的一段给林软，一边小声地念着广告语。
“……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另一半……”林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直到在主观上久到黎芒想把手收回来，犹豫间感觉手里一空。
无语的黎芒看了看啃冰的林软，又看了看讲台上的龚垚。
“他不管。”林软指了指前门的位置，“进门第一个，在吃KFL。”
黎芒辨认了一下，认出那个抱着一个肯爷爷袋子的同学叫苏白。
“那个……苏白？还挺好看的。眉眼跟我有点像。”
“他和肯爷爷好有违和感。”黎芒换了一边趴着，侧脸压着手臂，正好能看着林软。
“不是他买的，是他同桌拿进来的，他们应该认识。”林软翻过一页新发的语文书，语气淡淡的。
“我们都不在一个频道。”黎芒把头转回去看着班级对角线一端的两个人说说笑笑，莫名觉得他们很亲密。
“黎芒！”
黎芒一个激灵坐直，便看见龚垚在讲台上看着他笑得特别慈祥。
年轻人，别老死气沉沉的，你们还在长身体趴在桌子上对脊椎眼睛都不好……尤其不能晚上在被窝里看手机……”
龚垚讲得头头是道，可惜下面的要么在啃冰，要么在吃炸鸡……
下午的阳光把米白色的窗帘照成淡黄色，被阻隔了一次还是有一层虚虚的光，照落在桌子上像铺了一张极透明却微微泛着黄的桌垫，边缘还时不时在吊扇的的转动下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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