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里边等着,徵公子还是请回吧。这事儿再亲密的兄弟也不可代劳啊。”
是啊。
宫远徵听着嬷嬷的话,讪讪退回了药房。
果然是关心则乱。
合契一事只有乾元和坤泽才能顺理成章办到。
他宫远徵就是个中庸。
宫远徵一路奔到药房,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型草药可以抑制情毒。他翻遍医书药典,还是无果。
他要出宫门。
情毒的毒发时间在两个时辰之内。
“风月阁。”宫远徵自语喃喃。
宫子羽会知道的。
风月之地,他最是清楚。
宫远徵和宫子羽刚踏进阁楼,一众神女就踮着碎步向他们缓缓走来。
“好俊的小公子。”
一位别着白玉兰发饰的女子言笑晏晏,作势就要伸出玉臂搂宫远徵。
“玉姬姑娘,你要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
宫子羽适时开口。
宫远徵瞥了一眼辗转在衣香鬓影里的宫子羽,暗道果然术业有专攻。
他也不再逗留,径直往三楼走。
“小美人可是要寻情毒解药?”
宫远徵没说话,抬眼望向楼台上的男人,面若冠玉。
宫远徵愣了愣。这绝对是可以奉若神人的身姿。
“是。可我听说自古情毒无解药,只有与爱人交合方可解毒。”
宫远徵说出这番话还红了脸,更是激起了楼上那人的兴趣。
“那有什么,你来我房里坐一坐,便知情毒可有另外的法子解了。”那人施施然拂过木梯扶手,眨眼便到了宫远徵面前。
“当真绝色。”
“爱而不得吗,爱恨痴嗔,最是可厌。”
宫远徵虽感叹这人的神颜,但也不喜废话过多的人,他还要去救哥哥,还不知道宫子羽是否靠谱。
“好,那你需得先给我解药。”
“不急。”那人攀上宫远徵的手。
宫远徵咬了咬牙,劝服自己忍耐,情毒尚未解得,他还不能轻举妄动。宫远徵一边随着那人进了花房,一边握紧了藏在袖口的毒器。
花房是专门接待贵客的,有时一年都不一定开放一次。若是遇到有缘人,那花房便会呈现万花团簇之态。
这是宫子羽告诉他的。
谁知宫子羽是否所言非虚。
“药呢?”
那人拆下宫远徵的腰封。又凑到他耳边嗅了嗅。
“是中庸啊,怪不得。”
宫远徵闻言更是握紧了毒器。
这人实在可恨。
“关你何事,解药呢?”
“小公子说话这般不客气,贵客还怎么用席呢?”
9.
宫尚角因中了情毒,体内热潮翻涌,目眦俱裂,他忍着不适寻遍了整个府邸,也没见宫远徵半点影子。
“去唤宫远徵过来。”
“你又不是要死了,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况且,在意你的人又不在此处。”
上官浅袅袅娜娜提着剑进来。
“忍不住了割了便是。”
上官浅靠在门边上,端了一盘糕点尝着,她并不都吃完,每种都只尝一点,剩下的便留给院中偷吃的猫儿。
“见远徵了吗?”
宫尚角抓着浴桶边,手上青筋崩裂,手指仿佛都要刻进木头里。
“据我所知,远徵弟弟是中庸吧,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他是我的。”
情热来得快,就连宫尚角也难以自抑。
“大概是为你找解药去了吧。”
上官浅觉着没意思,打了个哈欠就回了卧房。
咻。
一封花信牢牢扎在了门框上。
“风月阁诚邀宫二先生于花房一叙。您或许不会想知道您的软肋在哪儿。”
说是邀请,言语间却没半点敬意。
宫尚角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上面有血腥味。
宫尚角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对血腥味一向敏感。
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