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宫尚角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了便来阻止宫远徵出宫门。借口无非就是怕弟弟年幼不省人事,若是独自外出,他作为兄长也是不放心的。
宫远徵低下头看着自己衣服上被风撩起的洁白绒毛,辩驳道,“我不想碍你的眼。”
也不想你们如胶似漆碍了我的眼。
“何故这般想?”
“没什么,我就是想出去。”宫远徵撇了撇嘴,躲开宫尚角探究的眼神。
“你是要我拿你的安危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哥哥知道,我对您一向诚恳。”
宫尚角被宫远徵的话堵住了嘴。
是啊,宫远徵不会反抗宫尚角,哪怕受了委屈,也只会故意抹抹眼泪,还得提防着弄脏了绣着精美纹路的衣袖。
宫远徵总是这么可爱。
想到这,宫尚角刻意压抑住弯起的嘴角。
“下个月中旬,哥哥与你一道去。你刚刚及冠,对世故人情知之甚少,我不放心。”
简言之,怕他被骗走了呗。
这种担心并不多余。
7.
春寒料梢,宫尚角为宫远徵添置了几件新衣,知他喜爱毛绒绒的触感,便自作主张吩咐尚衣馆在衣领,袖口都缀了各色绒毛。
宫尚角去找宫远徵的时候,这小孩正爱不释手抓着雪白的冬衣毛领左看右看。
宫远徵的笑还没收回来,正对上欲敲门而入的宫尚角。虽然房门并未关。
宫远徵又撅起了嘴,但眼里的笑意怎么都收不住。
他眼里仿若有星河,随意几下就晃荡到了宫尚角的心尖上。
“这欢心我可算是讨到了?”
宫远徵没说话,撇过脸点了点头。
“明日我带你出宫门,想去哪里?”
宫尚角不错眼地盯着宫远徵,他又笑了起来,回应声都像是翘起尾巴来了一样。
宫尚角上前一步,想得寸进尺。
他刚伸出手来讨要拥抱,宫远徵就躲到了屏风后边,声音瓮瓮的。
“我要换新衣了,哥哥该懂得非礼勿视的道理。”
远徵怕是害羞了。
宫尚角也不走,只是关了门,拟了声。
这便看到宫远徵从屏风后探出头来,耳朵尖红得像熟透了的莓果。
宫尚角见人探出脑袋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人搂到怀里。
“远徵,你可知我对你思之如狂。”
“不知。”宫远徵的心情就像是个大转弯,一句话就将他打入笼里。
“明日要外出,哥哥给我留些时间整理行装吧。”
宫尚角闻言不再多做纠缠,快速亲了下宫远徵的耳朵便离开了。
热意升腾,宫远徵的耳朵烧了起来,微微动了动。
还有心,再也抑制不住爱意汹涌澎湃。
8.
宫远徵永远忘不了那晚。
宫尚角中了情毒,而自古情毒都需情意相通的夫妻二人共同去解,那不止要强悍的内力支撑,还要合契共生的真情实意来作为辅助。
角宫的客房不适合宫远徵。
宫远徵带着自己,想要回到徵宫。
经过宫尚角的卧房时,宫远徵看到红烛摇曳,房门微闭,宫尚角穿着绣着白玉兰的墨色绸衣凭栏而立。
宫远徵虽不懂风月,但他擅长药理,也知道情毒厉害非常,若找不到心人来解,最好不过落个下肢瘫痪的下场。他怎能忍心亲眼看着宫尚角去送死。
他想试一试,也是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