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实在凄凉,玉漱看他满头华发,的确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她也听说过不少宋墨的事迹,大多都是朱盛安跟她说的,宋墨这样子,应该是中毒了。
他突然忍不住的咳嗽,陆争递来一杯茶,宋墨一咳,吐出的血沾到了杯壁。
“宋墨!”玉漱忍不住叫了一声,抓着他的手把脉。
“不要紧,将死之人,一生错付。”宋墨挥开玉漱的手。
玉漱强硬的抓过宋墨的手,“闭嘴不要动,我学过医术,让我试试。”
宋墨突然握住玉漱的手,双眼直视她,眼里带着红血丝,看着十分的憔悴,“我已病入骨髓,无药可医。”
窦昭也用同感,揪着自己的手帕,早些时候咳出的血侵染了手帕。
玉漱皱眉,宋墨这样一定是中了什么很厉害的毒,才会让他无法移至。
宋墨松开手,看向门外:“天快亮了,窦四小姐,等会我会派人护送你回乡。”
纪咏走进来,道:“今日的天象奇了,荧惑入紫薇,灾乱之象,却又见流星闪耀,京城动荡的确是应了荧惑入紫薇,这流星……应该是凶中藏吉。”
玉漱匆忙将药喝下,口腔里全是苦药味。
纪咏拿出一块糖递给她,“你如今已满双十年华,我看不透你的命运,看来我们的缘分,应该也到此了。”
玉漱:“缘分在你我,放心吧,我会回来看你的。”
宋墨:“玉漱小姐倒是跟圆通大师相熟。”
纪咏轻嗤:“想来玉漱的生平来往,你已全然调查清楚,自然知道她每月都会有几天来万佛寺礼佛,从小到大皆是如此,我跟她相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宋墨自然将玉漱调查的清楚,不过并不想把事情挑明。
“大师说笑了。”
纪咏看了眼宋墨又看了眼窦昭,都是垂死之相,玉漱与他们的因果,究竟是福是祸呢?
他无意探究玉漱的内心,虽然他知道容妃会用礼佛为借口来看玉漱,但是她是什么身份,他掐指可算,的确是不用深究。
她早熟,看过的书一遍就会,但是确不太懂人情世故,没有他在,这里便是无形的刀光血影,她倒是心大。
宋墨听见寺外有动静,走出去看,其他人顺势跟着出去。
就见外面乌泱泱站着好些人,宋墨猜出这些人是庆王的人。
他从太子那里拿到玉玺,自然知道庆王会有所动静,但是没想到他们那么沉不住气。
“怎么,庆王是等不及了吗?”
朱盛安早年并不像庆王和太子一样引人注意,一直都安份做人,所以并没有那么多的党派,庆王势众,很多地方都有他的人,所以朱盛安才到外面去清党。
坐在下面轿子里的人是先皇身边的大公公,不但没有为先皇殉葬,现在跟着庆王耀武扬威。
“宋墨,你与淮王勾结谋逆,前谋害太子,更是偷匿玉玺,你这样的,该株连九族。”
宋墨冷漠的扯了扯嘴角:“我的九族,不是早就被你们皇族杀了一干二净了吗?”
“这皇位谁坐上去都一样,一样的凉薄寡恩,定国公浴血戍边十五年,换来养匪谋逆之罪,阖族抄斩,既然这样,不如我就把谋逆之罪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