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花开,一念花落,这山长水远的人世,终究是要自己走下去。”
冥焉长叹一口气,仰望那白雪皑皑,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雪花。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
“师傅,您看她这么可怜,我求求您,您就留下她吧!”此时传来一稚气未脱的声音,他生得眉清目秀,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肤色,与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油然而生。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聪明伶俐的神气,清澈的眼神仿佛能透视人心。
“是他?”冥焉蓦然,只是未表现出来“昨晚守在我身旁的那少年郎?”
“什么时候轮得着你给我做决定了?”被那男孩喊师傅人厉声道,眸子不经意瞟到了那男孩儿光着跑出来的脚上“你存心恼我是不是?我可没那么多银子给你请大夫去,赶快回屋呆着去!”
少年郎还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瞧见师傅是真恼了,他羞愧得默默低下了头。
“还不快回屋!”那人呵斥道。
少年郎欲言又止的样子,惹得冥焉在一旁偷笑,最后,还是抵不过师傅的权威,瞅了一眼冥焉便红着脸跑回屋去了。
”大抵也还只是个孩子呢,绝不可能有十二了。”冥焉心里暗暗揣测,到没什么波澜。
“这也不是不行,你真要跟着我,那随你。
可是这儿的环境远比你想象的还要糟,你可做好心理准备?饿死在这儿,冻死在这儿。都说不定,危险得很。刚刚那孩子已经十二了,你难不成也要与我学卖艺,这可不是个吃香的行当。”那人暗自冷笑。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再说,现在我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了。我早就家破人亡,现在无依无靠,如今更是举目无亲。我哪还有资格挑三嫌四,别说什么生死存亡的,这无非不是冥冥之中?”冥焉说这些话时十分平淡,表面几乎毫无波澜。
那人颇为有些惊异,但很快他那表面的惊异之色便澄澄退了下去。转脸,便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难怪旁人总说师傅无情,之前我倒一直迟疑不决。如今,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师傅果真是个冷酷无情的……小人。”此时靠在用纸糊住的窗边巴头探脑的少年郎偷听着,“那丫头实在叫人可怜。师傅竟现都还无动于衷。”
少年郎长舒了口气,学着大人的模样,撇了撇嘴又摇了摇头。
这却正巧被歪过头来的师傅看注意到了,冲男孩愤愤地瞪了眼,仿佛那眼轱辘要忽出来了似的,男孩儿猛地关上了用纸糊的窗子。
“行吧,小丫头,随你好了。”
“冒昧问一句,侠士尊姓大名?”
“嘿!算不上什么侠士,顶多一苦卖艺的。”
“丫头!我师傅姓高,字裕华,名纬杉,号江湖侠客!而立之年,虽平生碌碌无为,却好行侠仗义。”男少年郎大声抢话道。
“又是那个少年郎的,不曾到他比我大一年。却这般愚不可及?”冥焉瞪了眼那少年郎。
侠士一边无奈地搭下头,一手扶着前额,摇头叹气。
“有学问好啊!”侠士看着冥焉说。
“储其善目有光。”冥焉望侠士,心里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