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府被烧后,商家的各种丑闻便暴露无遗,这件事情闹得西冥鹤城沸沸扬扬的。
——一家酒馆里——清风——
“商府被烧之前的当天下午,听闻商府四小姐被卖了,好像是说卖到了,叫什么田家坝。”
“你有所不知啊,那商府四小姐,生来长得丑陋。他家里人自然是不喜爱她的,我们从未见过她露过面,你说那商府是不是?已经将她……”那人做了一个掐脖子的手势,还做出一副要窒息的样子,吐了吐舌头。
“这倒不大可能,你说那商府养着那四丫头做什么呢?几年来又不管她,那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鹤城都知道了。”坐他对面的那人冲他挤眉弄眼。
“哪事我未曾听过?”
那人凑到他耳边窃窃地说:“孤陋寡闻了啊你!你还不知道,那商府几个魔头,整天就知道欺负那四丫头。”
可见那人仍旧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他皱了皱眉,白了眼,大喊了声小二,掏出银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桌上,便头也不回的地扬长而去。
那人呆若木鸡,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立马红到了耳根。
——清风茶楼——包厢内——
“主上,我们查到了一部分关于冥焉小姐的消息。”
男人回过神,蹙了蹙眉,刚才注视了许久下面那两人,这才拉下了包厢内的帘子,撇过头来:“说。”
“当日未时,冥焉小姐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绑去了田家坝的马车上。途中转过一次马车,一次是因为车夫的马儿不听使唤,差点坠入悬崖。而临时调动了马车。不过……”
“怎么了?接着说,怎么我发现你最近变得……?”姜澜瞅了一眼话说到一半的就不说了的那人身上,眉宇间略带着一丝丝的怒意。
“主上,恕罪。马车调回来的时候,冥焉小姐已经不见人影了。”
姜澜扯了扯墨紫的衣袖,他尤其阴沉的眸子,郎入深邃浓如墨,目不转睛地盯着杯中的烈酒:“继续去查!”
“是。”
过去了三日
——旧华山——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寒风呼啸,雪花飞舞,冬夜的天气是那么寒冷,让人感到丝丝凉意,拂面而来。
——茅屋内——
“唔…这是哪儿啊?我是谁?”
冥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浑身乏力,感到口干舌燥。
映入眼帘的,是用茅草做的屋顶,不过还是很昏暗
她感到很疲惫,她看不清周围的任何东西。她只觉得,有一抹微弱烛光,在炙烤着她的脸。
她开始环顾四周,转过脸,蓦然瞅见了一个趴在她床塌边熟睡的男孩儿,唯一看不清的是他的脸。
他睡的很沉,手里还擎着一只还未燃灭了的蜡烛,那蜡油顺着流到了他擎着的手背上,他毫无察觉,大抵是乏了。
只是那烛火斜了,就这么对着冥焉的脸烤,让她感右脸到火辣辣的疼,瞧着那蜡油,仿佛快要浇在她脸上似的。
茅屋外的烂木门,被寒风吹得刮刮的响。
“嘎吱——”
老木门开了。
“是有人吗?”冥焉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着。
随着老木门的打开,茅屋外的寒风呼呼的吹了进来。一阵寒意让烟觉得十分难熬,裹紧了身前盖着的棉被。
瑟瑟发抖的冥焉,蜷缩在被窝里。
“你醒了?”进来的那人试探着用他那有些沙哑的嗓子轻轻的问。
冥焉吓了一激灵,但还是用她那弱弱的说了一句:“醒了。”
那人只是点着了几支蜡烛,很快,昏昏暗暗的茅屋便被几只点燃的蜡烛给照的通明。便再没说话
冥焉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竟主动开口问道:“你是这房子的主人吗?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
那人愣了愣,过了会儿,才说道:“我,算是这茅屋的主人吧。
其次,我不知道你是谁。
前日,给你看了郎中。你大概是受了寒,病了。有些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不过,等你病好了。记忆自然也就恢复了。”
“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被人绑架了,差点掉下悬崖,是我救了你。”
“可是。”冥焉还想问下去,
“小丫头大病尚未初愈,再同我说话就愈发严重了。早些睡吧,我知道你很累。我也累了。”
——第二天——
“冥焉从小就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小丫头,好的挺快啊?”那人一袭驼色麻布衣,“照你这么说。救命之恩该怎么报呢?”他轻笑。
“冥焉自打从出生起就没了娘,五岁时,又没了爹。这六年来,我寄人篱下。却遭受毒打、辱骂。我忍了,我只求活个安分。我本以为,总会有人爱我。可是我错了,没有人爱我。
所有人都认为我无情无义,说我是个灾星。
我默默忍受着这些不公的非议。
不是我无情,只是他们无义。
就像这雪它多么公道,他下给了穷人,也下给了富人,他下给了好人,也下给了恶人。其实这雪啊,并不公平,因为它下在了一个没有公道的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