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冰雪漫天。
冬彻大寒,冬冷如锋芒。满地堆积隔夜雨,早枝细芽又稀。云厚谢了暖意,冬望微似春愁。也知寒凉一时,来月便有燕啼。
马车尽管已十分小心地在驶,通往田家坝那崎岖不平的的山路,却仍免受到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微声。
这一路,可谓是颠簸难行。
“你们是谁?为何要绑我?“车内的冥焉被蒙住了眼,手脚被麻绳紧紧地绑住了,幸口还未用麻布堵上,用着几乎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口吻在问。
“我说小丫头,车行这么久了,你才反应过来?你就不惊慌啥的?”
冥焉此时是有被无语到,思忖着“我说这马车夫是不是……我被绑上马车之前不是被打晕了吗,人昏迷了,还来得及说话啊?我不是才醒罢了。”
马车夫未再闻冥焉回,朝后车望了望:“小丫头,我告诉你啊,你是要被你家人卖去田家坝做丫鬟的,你可别指望在那儿能不被饿死。
嘿?你就一点儿也没黯然销魂?说真的,我绑过不少达官显贵的小姐,头一次见到,你这样,表面上竟毫无起伏的丫——”
骤然一个踉跄……
那车夫的马儿倏然之间跟着了魔似的,肆意乱驰,任凭车夫如何抽打它,它始终不肯停下来。
原先这陡坡的山路就不大好走,更别说驾马车驶,现这匹马儿竟还不受控制,可不是危在旦夕,祸福相依嘛?
“如何回事?”车内的冥焉惴惴不安道,她在车内整个人是晃晃悠悠的。
眼看着局势不妙,即将坠入悬崖之际——一身墨黑色素衣,看得出是位侠士。
他纵身一跃,降了那疯马,止住了那即要坠落悬崖的马车。
山崖边缘的石头,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大风就会将其吹落,危险无处不在。
马儿却惊慌失措地跑掉了,属实是不让人怀疑它完了魔,而马车倒了。
坐在马车内的冥焉因重心不稳,又刚才那一剧烈的晃动,她顺势重重地倒在窗口上,不慎磕破了头,冲击力太大,她整个人几乎麻了,神经已不觉痛了。
谁知,她恐血,那从头上流下来的鲜血猛地给她吓晕过去了。
“多谢这位黑衣侠士。今儿不知怎么的,鄙人那匹马,跟着了魔似的,彻底发疯了。差点坠入悬崖,还好还好。多亏侠士相救啊!”马车夫谦恭谦逊地道了谢。
“不必如此客气。这本是我应该做的。既然路过了,岂能袖手旁观?这不是太不为君子了?”侠士客客气气地接话:
“不过我看你这马车也坏了,你是要上哪儿呢?若是可以的话,我本载你一程。恕我冒昧问一句,那马车内还有人么?”侠士瞟了眼倒了的马车。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办好。”马车夫怯怯的说着,还心虚地瞥了一眼马车。
“没人了?”侠士狐疑。
“真……真没人啦!”马车夫说这话时,眼神不住的往那瞟——“真该死,今儿咋个了,到还吞吐上了?”
侠士瞬间沉下脸来,他又朝那儿看了看,定睛,果然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有只手!
他立刻拔出腰间携带的剑,拔剑时,刀光冷幽,犹如星光绽放。
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伴随着清脆的金属声响,瞬间切开了空气。刀锋闪耀,剑意洋溢,无尽剑气弥漫。
那马车夫,背后冒出一身冷汗,硬生生咽下溏了口水,眼睛瞪得宛如铜铃一般。
霎时间,身后的竹子四分五裂,碎了满地。
紧接着,侠士将那利剑,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真没人?”
他立马怂了,跪地求饶道:“这位侠士,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您别杀我。我说实话,那……那里面有人,你,你带她走吧,放了小生……”
刀起刀落,那手速堪比光速,猛然间,鲜血四溅,头身分离……倒片雪上,豁然醒目。
这会儿从竹林里冒出一少年郎来:“师傅,你早该将他杀了的。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小人,我见他绑架了一个小丫头,就在车里!”
“我知道。我早察觉不对。”说着,他快步走到马车前。
“师傅!你瞧,她流血了!好多的……”少年郎急了,大喊道。
“喊什么喊?我在这儿呢,越来越不像话了,说多少遍了,稍安勿躁,免打草惊蛇,切勿高声言语!”
“知道了,知道了……”少年郎压低了声音说:“她大概是晕了过去。”
“这用你说啊?”侠士白了少年郎眼,猛然间是发现了什么,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怎么了?”少年郎向侠士看的那望过去,越看越不对劲——“暗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