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个受伤的男子已经被治疗完。
他全身上下都缠了绷带,每一处几乎都有伤口,甚至指甲都被人拔掉,骇人至极。
沈绾绾想用自己微弱的灵力为他减轻几分痛苦,可方才施展些许,他竟睁开了眼睛,那只没有受伤的眼眸仍是清澈温润。
沈绾绾你醒了?
沈绾绾收回了手。
她俯身去看他,蹲在他的床侧。
沈绾绾身上疼的厉害吗?
沈绾绾我可以再施一些灵力为你缓解。
见那男子不说话。
沈绾绾本又要出手,却被他那只缠满绷带的手拦住,他的嗓子亦受了伤,声音嘶哑无比。
涂山璟不、不用。
可只说完这句话。
他又闭上了眼睛,沈绾绾甚至不舍得去叫他,只怕他再醒来,又要感受无比的痛感袭来。
为他将被子盖了盖。
沈绾绾将蜡烛吹灭,走出房间,却又见这夜,几分寒凉的漆黑的夜,却有雪花飘落。冰冷、纯白的雪纷纷扬扬落下。
她伸手去接,可不过片刻那雪便停了。
在雪花飞舞之间,一个白衣男子忽然出现,白衣白发,如雪洁白。
怎么是他。
沈绾绾的眸子瞪大了一瞬,甚至未曾思索便朝后跑去,可是却没有跑出一步,便被他拎着衣领提了起来。
相柳跑什么?
如毒蛇舔舐肌肤一般。
他的声音冰冰滑滑地落入耳中。
沈绾绾却忽的想起,自己此刻还施展着幻形术,想来他也认不出。忽的胆子就大了几分。
沈绾绾你你这人怎么私闯民宅。
她的嗓音软和。
虽拼命让自己有几分底气,却还是忍不住的发虚,声音颤抖,便带上几分莫名的勾人意味。
相柳你是在装作不认识我吗?
看着她胆小如鼠的模样分外可笑。
区区一个幻形术,竟然让她以为自己看不出她。
将人拎着面向了自己,他那修长的指不过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的幻形术便被破解开,又恢复那灼若芙蕖的面容。
这袭粗布衣衫倒甚为不配。
相柳说话。
相柳的声音冰冷。
被识破的她更是心虚。
沈绾绾我错了。
沈绾绾咬唇,眼巴巴地认错。
拎着她衣领的手冰凉,触到她后颈的肌肤叫她忍不住颤栗、发抖。
可是相柳却只这般冷冷看着她。
相柳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那长眉挑了挑。
平日甚为淡漠的面上却有几分邪佞。
可沈绾绾想起她曾经对相柳说过的话却更为害怕了,她那日为了逃离狼妖,说会与他双修还会主动亲他。
可是这不过才过了几日。
沈绾绾不要。
沈绾绾的身子颤抖。
相柳的眸却冷了几分。
相柳你知道吗?
相柳我最厌恶说谎骗我的人。
这话从他喉间溢出来。
比平日他冰冷的话多了几分温度,可他的眉眼之间却多了些阴戾。微凉的指抚过她的颈侧。
她看着他露出兽形长指甲的模样。
此刻,他想杀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沈绾绾可是才过了几日。
沈绾绾今日可不可以不双修?
沈绾绾柔若无骨的指握住他的掌。
尾音拉长了些,好似对他乞怜。
相柳那这个呢?
相柳的长指点了点自己的唇。
分明是在让她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