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秋十分慌张地守在沈绾绾房外。
她害怕地腿软,王姬敢骗殿下是因为王姬从不知,几乎每一日,殿下都会来瞧她睡得可安好。
且常常入殿看她睡颜才放心。
今日,不被殿下发现只有一成。
果不其然,玱玹一身藏青色锦袍,面色虽有几分凝重,不过走至沈绾绾房前时便松懈几分,隐隐露出几分温柔。
玱玹绾绾睡了吗?
他垂眸居高临下看着行礼的忆秋。
忆秋声音颤抖了些许,却还是用力按捺住,只怕玱玹察觉出半点不对。
忆秋王姬今日早早就睡了。
忆秋如今已经睡熟了。
她在心里不断祈祷着玱玹不要开门。
却见玱玹一步步行至门前,那皎洁如玉的指马上就要放到门扉之上。
那颗心慌张地快要跳出来。
可玱玹却又收回了手。
玱玹看好王姬。
玱玹若王姬醒了,也不要让她踏出这院子半步。
他已在宅院中布下禁制。
他绝不允许相柳再接近沈绾绾。
忆秋是。
瞧着玱玹的背影一步步远去。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
沈绾绾的房间漆黑一片,被褥特意被弄得凌乱,那床榻之上却空无一人。
而此刻的后山之中,玱玹派去的侍卫本是去与辰荣军中的眼线进行交涉,可偏偏那眼线未至,到的却是相柳。
相柳你是想要找他吗?
相柳冷笑了一声。
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凭空而落。
这已经是他杀的第二个辰荣军中的奸细,他倒想要看看这奸细究竟从何而来,受何人指使。
龙套九命相柳。
那侍卫眼见不对便想要跑。
可却被相柳轻松困住,他的手腕被灵力幻化而出的绳子捆住,而那相柳身侧凭空化出的冰刃已经抵在他的脖颈处。
相柳说,是谁派你来的。
他的声音泛着寒意。
寒冰面具之下看不清他的面容。
却透着那面具都能感受到他周遭的压迫感,一股无形的威压袭来,叫人忍不住臣服。
可他却拼命没有开口回答。
此刻,飞空的箭矢将那绑住他的绳子割断,那冰刃亦被击碎,他恢复自由。树林中却出现七八玄衣人,将相柳包围起来。
龙套杀了他,不留活口。
还好殿下早有准备。
他带了许多人手而来,不然今日恐怕要折在他手里。
几人布下阵,金色玄光升起,相柳的手腕也被其中幻化出的绳索控制住,可他却没有半分畏惧,反倒笑了一声。
相柳雕虫小技。
那双眸子渐渐闪烁着红色光芒。
是噬血般的骇意。
绳索瞬间断裂,那法阵被他破开,围着他布阵的几人皆被振飞,倒地呕出鲜血来。
不过片刻,被相柳杀得一个不剩。
不过强行破阵,他亦受了伤,白衣染血,放走了那个侍卫,有些许不稳地撑着地面才站稳。
玱玹本正在石桌边饮酒,一杯又一杯下去,他却毫无醉意,人皆说醉酒消愁,可哪怕如此多,都让他忘不掉。
忘不掉看到的沈绾绾的记忆。
那一幕,如同融入血液之中。时而叫他沸腾,叫他恼怒,叫他恨不能手刃相柳。
龙套殿下,属下无能。
龙套本是要与内线交涉,可被相柳发现,想要杀他,却被他杀了我们的人。
龙套只有我一人逃了回来。
玱玹无妨。
玱玹的眸色幽深。
手中的杯子却被他轻而易举捏碎。
玱玹此次至少探出了他真正的实力。
玱玹要杀他,还要费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