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逃

我该不该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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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犹如水蛇般三两下攀升到头顶，余光瞥见角落里蜷缩着的皱巴巴的书包，祝江枝深吸了口气，青筋暴起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不死心地看了眼背影洒脱的边伯贤，最后一点点的希望挣扎无果，狼狈地动弹两下后还是狠狠地沉了下去.

反正是死路一条.

祝江枝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气力推开了面目狰狞的父亲，一把抓起地上的书包向外冲去.

身后似乎有什么重物向她飞来，穿过气流，直挺挺地重击在她单薄的背部。棉服嗤地发出漏气声。祝江枝猛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剧烈咳嗽两声后颤巍巍的回转头.

“如果你再往前跑两步，我可能会很认真地弄死你.”

天旋地转中，耳边徘徊着难以忽视的诡异话语.像是幽灵般阴森森的笑声搅和着有节奏的步伐渐渐逼近.

祝江枝.“我…”

我是你的孩子对吧.

是你们所珍视的，我所谓的母亲怀胎十月抵着风险痛苦不堪地生下的亲生骨肉对吧.

祝江枝抬起头看向面容狰狞的父亲，年轻的眼眸中迸出一丝与年龄毫不相符的疲惫与绝望.

神会不会讨厌我.

会吧.

像我这样的人，会被狠狠讨厌的吧.

祝江枝敛下眼睑，渐渐掩盖住满眸的憎恶.

祝江枝.“我错了.”

她狼狈颓废地蜷缩成一团，静静地坐在白色瓷砖地板上，苍白的嘴唇更加苍白.

父亲脸上的笑容又愈发地诡异起来，慢慢俯下身来拽住她凌乱的头发.

门突然开了.

漫长冬日的第一束阳光.

“我觉得啊”

边伯贤.“你还是适可而止.”

边伯贤.“千万要记得，母亲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不溶于诡异气氛的温润嗓音中，如死水般的情绪扩散开来，就连祝江枝抬头看时，看到的边伯贤那对乱发下若隐若现的漂亮双眸也平静到毫无波澜.

边伯贤.“是吧，嗯？”

尾音微微上扬，诡谲的气息扑面而来，迅速席卷这栋吱呀作响的老宅.

边伯贤.“我亲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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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

“我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