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点燃的火把,将幽暗的空间显得格外阴森。在最上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视坐在下面的人。
“最近月柳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关于西域魔王的。”坐在上面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椅子的把手,声音介于恶狠狠和烦躁之间。
“老大,月柳不会叛变了吧?”坐在下面的一个刀疤男激动地说道。
坐在刀疤男旁边的光头男,语调更为谨慎,“不一定,可能是月柳出现什么困难了?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是呀,月柳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对晋国感情可深了,没有道理叛变呀。”
“这丫头自己就是晋国人,也没有帮其他国家的理由。”
“大王,要不然派几个人去协助姐姐吧。”右手边离晋王最近的一个黑衣女子将身子探向晋王,目光中透着狠辣和冷酷。
她说完之后,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
刀疤男不屑道:“你是她的胞妹,谁不知道你们姐妹会不会搞个里应外合,联手叛出晋国。”
此话一出,整个室内更安静了。
晋王狐疑地看着黑衣女子,“你如何向我,表达你的忠心?”
黑衣女子勾了勾唇,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若是臣发现姐姐确实背叛了陛下,臣就将她的顶上人头亲自带回来,陛下愿意的话,可以多派一些人监视,臣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人从她的话中挑不出任何毛病来,都沉默不语,等待晋王表态。
“好一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孤就在这里静待佳音了,希望爱卿不要让孤失望。”
“是!”黑衣女子起身,行了一礼,漆黑的眼瞳中映照出火把的影子。
皇宫中,东暖阁。
四个人坐在同一侧,皇帝坐在对面。
没有比这压力更大的事情了。以至于四个人在饿了几天的情况下,面对桌上的时令水果毫无胃口。
皇帝最先开口,“我们可以边吃边谈,大家不用拘谨。”她竟然为了让大家放松连称谓都改了,众人的表情更加纠结了。比起皇帝的纡尊降贵,明堂平日的行径可以称得上是有点本事就上房揭瓦。
明明长的都一模一样,性格上真是天壤之别。
四人已经完全接受面前这个面容和善的人绝不可能是明堂这一事实。
皇帝见面前四个人还是不说话,决定继续说下去,“想必大家在见到我之前,就已经见过明堂了。既然你们认为我和她长的很像,一定是有所依据的。你们还记得如何被误认为是西域魔王及其下属而……”
秦和一想到当天的情形就沉不住气,虽然唐河之前给过他很多提醒,但是此刻都抛之脑后了,猛拍桌子,“明堂那个小人!她将我们前去伸张正义的正派人士算计了进去。说来惭愧,我方门派中有一个弟子干了坏事投奔她……如今藏的找不到人,草民可以提供画像和口供,只要陛下能将这两个人绳之以法,草民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帝听了之后没有立马表明态度,而是低垂下眉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和担心皇帝并不相信他们,正想再说些什么。一个侍卫突然闯了进来,皇帝见到他似乎也很意外,对秦和做出一副抱歉的表情,“朕的侍卫好像有些情况,无妨,这里没有外人你直说吧。”
众人虽然摸不着头脑,但看到皇帝一幅意料之外的样子,也不是装的,就稀里糊涂听着。
侍卫行了一礼,“孝德王爷身边所有的侍卫都没了性命,孝德王爷也不在府中,不知去向。”
皇帝一向平静的表情中难得闪过惊怒,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所有人给朕去找,调动禁城卫!若是人有半点闪失,你们通通给她陪葬。”
侍卫从来没有见过一向仁爱的皇帝发过如此大的火,吓得两腿都发软了,行了一礼,便立马带了人马冲了出去。
四人表情各异,唐河皱了皱眉,“我好像见过这个人,当年我和王师……王大刚跟着师傅修炼,途中收到孝德王爷的求救信救过她。”
秦和脱口而出:“你说是不是明堂派王大刚抓她以此要挟,干什么坏事?”
皇帝的表情突然舒展开来,目光忽明忽暗,“你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皇帝听到这种可能性明显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