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水声轰隆,划破宁静,如同一把利剑,将两位公子的思绪猛地拉回。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快步走出屋舍。顺着水声的指引,他们来到了后方之水池。然而,此池非同小可,其规模之大,堪称湖泊。
只见一位女子在湖中挣扎,惊慌失措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吾命休矣!谁来救吾!!”
见此紧急情形,黎翎心急如焚,急欲跃入水中,施行救援。然而,银月却伸手拉住了他,淡然说道:“欲行英雄救美之事,实则无需亲力亲为。”
黎翎困惑地望着银月,不明其意。只见银月不慌不忙地捡起一块石头,抛向了湖中。
水中挣扎的女子顿时愣住了。黎翎也是一愣,心中暗暗疑惑:“?”
水中的女子看着那块巨大的石头落在自己面前,竟然忘却了挣扎,心中暗想:此乃何故?不该是他们中之人前来相救吗?如何反倒是这块巨石,差点将我送离人世?
黎翎闻言,更是困惑不已,疑惑地问道:“你难道不担心那女子被石块砸中?”
银月却是泰然自若地回答:“何须担忧?你看那石头落点,恰到好处。”
水中的女子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挣扎得更加剧烈,高声呼救:“救——命——啊——!”
银月见状,不禁朝着女子大声喊道:“吾已掷石予你,为何不充分利用?”
女子恍然大悟,立刻用银月扔过来的石头作为浮力,勉强将自己托起。然后她对着银月大喊:“此石虽佳,然并不能救我出水!速来救我,带我离这苦海!”
“立石之上,高声求救,方能引起旁人注意。我等不擅水性,实难施救,尚望姑娘海涵。”
水中的女子闻言,心中欲是大骂,却强行压制住了冲动,声音颤抖地哀求道:“恳请公子垂怜,赐我一线生机!吾愿以终身相许,以报答公子大恩!”
那位在水中的姑娘见银月并无救援之意,立刻转向旁边那位公子,高声呼救:“请公子援手,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吾不愿就此丧命!”
黎翎见状,心中不忍,忍不住说道:“银月,那姑娘处境危急,岂能见死不救?”
银月本想劝说黎翎,但见他决心已定,心中无奈,只好说道:“好吧,好吧,你救,你救。吾便作壁上观,看你如何成为英雄。”说完,便寻了一块石头坐下,悠然自得地观看事态发展。
那溺水之女子,见状自以为计谋将成,静待黎翎伸出援手拯救自己。然而,时辰已久,预期中的救援未至,却只见一条绳子出人意料地落入水中,落在她面前。
“姑娘,你将绳子系于腰间,紧握那块巨石。我自会将你拽上岸。”黎翎声音平稳地指示。
银月见此情景,心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黎翎并未为那女子许下的以身相许之诺所动摇。
然而,此刻看来,黎翎比自己还要小心谨慎,自己仅是站在一旁静静观看,而黎翎却在拉绳子的同时询问:“姑娘,为何会落入湖中?”
那姑娘见自己的计谋未能得逞,也只得将绳子绑在身上,目送他拉扯绳子,暗暗施法,使绳子变得沉重。但那姑娘并未回答黎翎的问题,只是唤道:“公子!”
黎翎感到越拉越吃力,心中不禁生疑,不知这绳子之重是故意还是有意所致。
那姑娘也没料到这位公子竟会如此举动,怀抱的石头险些化作凶器。姑娘心中委屈,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在心中感叹,寻找一个替身,为何竟是如此艰难?
“姑娘,得罪了。”黎翎言罢,便如脱弦之箭,拉着银月迅速逃离现场。
“你这是何苦?”银月一脸愕然,未曾料到事态竟会如此发展。
那水中的姑娘,此刻目瞪口呆,她的双眼圆圆,如同要从眼眶中凸出,完全没想到,这位看似风度翩翩的男子,竟会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举动。
“真令人愤慨!”姑娘从水中缓缓升起,足踏波涛,目光如炬,凝视着那二人远去的背影。
……
黎翎携银月疾驰返回居所,气喘吁吁间,方才歇息,抹去额上汗水,言道:“只要我等步履匆匆,便可免遭官差追捕。”
银月神情惊愕,继而笑出声来,戏谑道:“我还以为你已洞察那女子真身呢。原来,你亦是惧怕官差来捕呀。”
黎翎困惑不已,询问:“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银月淡淡道:“你功力未深,未能识破亦属常情。那乃是水妖,于人类而言,即为水鬼。此妖法力高强,修为深厚。幸亏你机警,未堕彼妖计中。”
“果真如此?”黎翎悠然一笑,言道,“众所共论,余之迟钝,然久侍仁侧,渐觉愚钝之中,亦有聪慧之端。”
“自是理所当然。”银月微微昂首,傲然一笑,问道,“若那水妖追踪而至,复又试图诱吾之伴侣,吾将如何应对?”
黎翎沉吟片刻,继而微笑道:“既如此,吾将先假意入其彀中。然而,须仔细探明那水妖所怀之歹意,方能决定进一步之行动。”
银月轻应一声,道:“的确,那女子并未陨命,乃是水妖附身其上。此妖看似不凡,颇具匠心。”言讫,其身形如烟散去,溶于夜色之中。
黎翎察觉银月身影消逝,四下张望,未见其踪影,却听闻一阵轻柔之音随风飘来,曰:“在此静待,我顷刻便至。”
黎翎闻得银月之声,遂步至棺椁之前,自腰间荷包中再度取出一道符纸,轻轻附于棺木之上。
但见棺椁骤然间火星四溅,犹如遭遇雷击,其内顿传出一阵怒吼,血水随之奔涌而出,的情形令人触目惊心。
黎翎双手合十,掌心向内,五指端于胸前,手臂缓缓前伸,划出一个十字交叉之形。口中低喝:“百鬼伏降!”随之,一道法印凝聚而成,重重印于棺木之上。
棺内顿时吼声震天,似有之物因痛楚而狂吼连连。忽见一团黑气激射而出,然而,法印自有灵性,瞬间反弹,将黑气击回棺内。
“多事之徒,速解符印!”
黎翎目睹黑气冲出棺木却又被法印击回之状,同时听闻那黑气中传来的尖锐之声。
“汝究竟是男是女?声音雌雄莫辨。”
言毕,黎翎抽出背负之剑,剑光一闪,准备应对棺中可能隐藏之诡异。
“何需汝等琐碎之辈插手!速速离去,莫得搅扰此间清静。”那黑气中传出声音,雌雄莫辨,充满了不屑与怒意。
“我自明了涉事之风险。然而,此番介入,非我所愿,皆因五月飞雪之谜,使吾不得不查。”黎翎沉声回应。
“五月飞雪?汝是来解冤释结者?”黑气中的声音疑惑而不解。
“非但助人伸冤,对其仇敌,亦不滥施援手。”黎翎语气坚定地回答。
“汝乃一明理之辈,与众不同。”
黎翎续道:“此外,尚有一事,关于千雪山鬼新娘之传说。”
“与其他道师不同,吾不欲多管闲事,故不会伤害于汝。”
“汝之言行,颇具理趣。”黎翎遂寻一角落坐下,随手挥散法印,“既无意伤我,我自不会囚汝于此。”
“好个明理之子。吾甚欣赏汝。”黑气消散,化为一名女子之身的男子,“莫惊奇,这是我妹妹之躯。”
“共享一躯?女子之面,男子之身,汝之身躯,颇为纤细。汝自何处而来?”黎翎好奇询问。
“吾与妹妹逃难至此。汝非多管闲事之辈,吾亦愿将经历相告,望汝能助吾复仇。”那人回答。
“愿为汝复仇。汝之所以被困于此棺之中,乃因封印与黑狗血之阻。汝在此已有多久?姓名安在?”黎翎进一步探问。
“于大宋第四位皇帝赵祯在位期间,吾名赢易。赢姓赵氏”那人回答。
“赢姓?”黎翎闻言,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何故惊讶?”赢易不解地问。
“汝与赢政有何关联?”黎翎追问。
赢易淡然一笑,摇头轻叹,语调平静而坚定,如同古泉潺潺,缓缓道:“并无瓜葛。”
黎翎颜容震惊,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惊异,他急切地提出了心中的疑惑:“然而,自秦二世即位,兄弟姐妹之间刀剑相向,秦室倾覆之后,赢姓之人竟然犹在。且不说此,赢姓与赵氏均出自秦始皇一脉,此情此景,岂非令人难以置信?”
赢易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黎翎的话感到一丝困惑。他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黎翎不禁轻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难道你未曾读过书?或是仅会书写己名?”
赢易坦然回答:“吾等家境贫寒,逃难之前,书籍难得一见,故而学问浅薄。”
黎翎闻言,心中愈发不信,他笑着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然杀害你的凶手,或许早已轮回多次,历经七朝帝王,如今已是南宋时期,当朝君主乃康王。”
赢易沉吟片刻,不禁叹道:“如此一来,吾之宿仇,岂非终究难以为继。”
黎翎轻轻颌首,语气诚挚地劝解道:“是啊,赢易,何不抛却此恨?已过七朝,每位帝王皆长期在位,汝之仇敌,不知已轮转几世。执着于此,又有何益?”
赢易面上闪过一丝不甘,语气坚决地回应:“然我心中不甘,长年被镇压,怎能轻易甘心。”
黎翎见状,忙柔声安慰:“汝切勿激动,吾有一策,若汝愿随我,,若真寻得,任由汝处置。若未能果,便继续寻找,直至有所斩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