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得怎么样了?”银月站在门外,双臂交叉在胸前,目光如同两道冷箭一般,直直地落在屋内的两人身上。
黎翎一听银月的声音,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已经聊完了。你去哪里了?”
银月回头望了望自己身后,然后走到房间的另一侧。黎翎跟随银月的目光,看到了原本在湖中的女子。
赢易看到那女子后,显得非常惊讶,立刻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妹妹!”
“妹妹???”赢易的话让黎翎愣住了,他看向蠃易,又看向银月,一脸迷茫,“等等,你们先等一下。我现在有点儿混乱。”
“别说你了,咱们离开之后,我独自返回了一趟。我在暗处悄悄观察了那女子,她似乎只能在水里待着,无法逃脱。最后,我忍痛拔下一根狐狸毛扔进了水里。我才知晓湖里并没有任何鱼虾,水底的中央有一具水晶棺材,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躺在棺材里的正是那位女子。不过,那水晶棺材显然被施了咒法,已经成为了一件法器。而棺材里的人已经被练化了。”银月回忆起这些细节,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原来如此,这是一种单方面的镇压。那么赢易也是同样,他也是被镇压的,只不过并没有被练化成法器,赢易的怨气很重。”黎翎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
“嗯。我已经把水晶棺材收了,现在成为了我的法器,所以我把这女子带来了。谁知道既然巧合到这种地步。”
“真是奇怪了,这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直接让人永世不得超生。”银月啧舌道,满脸的难以置信。
“对啊。赢易被镇压在棺材,棺材上层涂抹着大量的朱砂和黑狗血,而这两种都是辟邪之物。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西面靠湖,东面应该就是一片桃林,南面是陵墓,北面为阳。而我们就是从北面来的,一直从北到南,这里应该就是陵墓。但并没有看到陵墓,只看到了一座祠堂。说明这陵墓应该就在祠堂底下。西面的湖中镇压着阴,为女性;而祠堂上的棺材里镇压着阳,为男性。二人还是至亲兄妹。”黎翎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弄得如此复杂,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疑惑。
银月轻轻地触碰着黎翎的胳膊,压低声音提出建议:“他们兄妹二人好不容易团聚,我们是否应该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呢?”黎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眼中闪过一丝理解和认同。他轻声回应道:“嗯,或许我们可以去东边的桃林逛逛,欣赏一下那里的美景。”于是,两人默契地转身离去,朝着东边的方向走去。
他们漫步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树木郁郁葱葱,充满生机。终于,他们来到了那片期待已久的桃林。眼前的景象令人陶醉——满树繁花似锦,宛如粉色的梦幻世界。这美妙的景色仿佛是大自然用最细腻的笔触描绘而成,美轮美奂。
这些桃花并非单一的粉色,而是呈现出丰富多彩的色调。有的粉嫩如婴儿肌肤,有的鲜艳似珊瑚,还有的柔和如樱花。每一朵花都散发出独特的魅力,就像一幅绚丽多彩的画作,层次分明,给人带来无尽的视觉享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照在花瓣上,犹如点缀了无数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微风拂过,粉色的花瓣纷纷飘落,仿佛下起了一场浪漫的花雨。
正当他们陶醉在这片花海之中时,一句说话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这片桃林的桃花,从来都没有谢过。”
黎翎和银月同时吃了一惊,转身向说话的人看去。只见一个身影从桃林深处走出,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透露出熟悉的光芒。银月惊讶地低声道:“你哥哥也来了吗?”
仿佛是感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力量,桃林中的花朵忽然随风摇曳,花瓣轻轻飘落,围绕着那个身影旋转起舞。一时间,整个桃林仿佛被神话般的氛围所笼罩,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来了。”女子抬头望着飘落的桃花,自他被封印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重获自由,踏上了久违的大地。
“我常常从水中跃出,桃花的芬芳和轻盈的花瓣有时会飘落在湖面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叫赢怜。”
“嗯。”银月轻巧地接住了一朵飘落的桃花,花瓣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曾经,我西边的湖水清澈见底,晶莹剔透得如同镜面一般,倒映出天空中的云朵和星辰。湖面上漂浮着几朵洁白的莲花,它们静静地开放,散发出迷人的香气。这些莲花似乎与湖水融为一体,让人感受到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气息。”赢怜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之情。
“那时候,一切都是如此平静而美好,就像我的心境一样。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白莲逐渐凋零,消失在了尘埃之中。如今,这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和活力。”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仿佛在回忆着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
“那么,究竟是谁将你们兄妹封印在这片土地上呢?尽管看起来距离很近,但实际上却遥不可及。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黎翎好奇地追问着,希望能从赢怜口中得到答案。
赢怜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我受到了袭击,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被打晕了,并没有真的死去。但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被困在了湖底,无法逃脱。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我无从得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怨恨,显然对这段经历感到痛苦和愤怒。
“我死时,才得知妹妹也被害了。当时,我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的声音告诉我她已经不在了。而害我的人,正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他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我和妹妹,他还取走了我的心头血,那把刺向我心脏的刀是我从未见过的,但刀身上的莲花纹路却历历在目。当我化为鬼魂,看到自己的身体被那把刀吸取了血液,莲花纹路被染成了鲜红。最后,我不知如何,又回到了身体里,但这次,我却无法再出来了。”赢易缓缓叙述着他的遭遇,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
“那莲花纹路独特非凡。”赢易淡淡地说道,他的手掌轻轻一挥,周围的桃花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召唤,纷纷飘离枝头,悬浮在空中。随着桃花一朵接一朵地飘落,那莲花纹路逐渐显现,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在他们面前缓缓展开。
赢易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不解,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人心,让人感到无比的悲痛。而那桃花的飘落,就像一场绚丽的花雨,将他们包围其中,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银月的目光穿透飘舞的桃花,紧紧盯着那莲花纹路,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语气中透露出肯定的意味:“这莲花纹路,绝非寻常之物,它分明是一件法器的图腾。”
黎翎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是的,这纹路所蕴含的气息,仿佛带着西域的风沙和岁月。那个曾经丝绸之路的璀璨一端,西域的诸国何其辉煌。然而,自从楼兰古城的衰败之后,西域似乎就走上了下坡路,昔日的繁荣不复存在。这个倒是像楼兰的王室的图案。”
银月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那如果要搞清楚这件事要不要去楼兰?”
黎翎摇了摇头,叹息道:“楼兰早已没了往昔的样子了,去了也是白去。如今的楼兰,只剩下一片废墟,我们无法从中找到答案。而且,现在的楼兰已被黄沙掩盖,成为了一片荒芜之地。即使我们找到了那里,也难以获得有用的信息。”
“嗯,此事定非赢易和赢怜所能独当。”银月沉思片刻,又道,“赢易和赢怜与秦始皇恐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他们遭遇不测,汉朝皇族的后人想必也难以幸免。如今汉朝皇室的后代,除了刘备和他的儿子阿斗,还能有谁呢?”
银月说完,便沉默不语,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而一旁的黎翎则皱起了眉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这背后的阴谋真的如此深远,那难道康王……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难道真的有人意图危害我华夏的根基?”
黎翎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果这场阴谋的目的是针对汉朝皇室,那么作为汉朝皇室的康王,无疑将面临巨大的危险。毕竟,康王可是当今的皇帝,一旦他出现意外,整个国家都可能陷入混乱。然而,银月却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然:“康王是如今的皇帝,他的安全自然有人负责。有岳飞岳将军守护,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听到这里,黎翎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岳飞岳将军,乃是当世名将,他的武艺高强,忠诚耿耿,有他保护康王,确实让人安心不少。但是,黎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以后呢?若是康王遇到危险,我们该如何应对?”
黎翎分析着局势,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真的有人企图对这些朝代的后人下手,我觉得这可能性不大。毕竟,真正拥有皇室血统的后代并不多,要么他们已经绝嗣,要么就是分散在民间,难以追溯。”
银月的眼神突然变得凝重,他似乎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转头看向赢易,语气严肃地问:“你之前的姓氏是什么?当然,我知道你现在姓赢,但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姓氏吗?”
赢易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有预料到银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的其他姓氏,曾是‘秦’。在我被迫带着妹妹逃难的时候,我爹悄悄告诉我了我们的真实姓氏。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本姓赢。这个秘密,应该是家族中的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银月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思,他缓缓地说道:“汉朝时,皇帝姓刘已经广为人知,那么如果现在有人想要改姓,他们会选择什么姓氏呢?”
黎翎接口道:“确实,姓刘的人众多,他们的后人自然也姓刘,改姓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银月却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事情并不一定如我们所想。以前我们不是都以为秦始皇的后代已经被胡亥全部消灭了吗?就连胡亥自己也没有留下后代。但赢易和赢怜这兄妹俩,显然与秦始皇有着直接的关联,无论是私生子还是胡亥未能消灭干净的幸存者,或者是某位公主幸存下来,但死的那个绝不可能是公主,而是侍女或其他人。”
赢易听着银月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缓缓说道:“确实,史书上记载的内容似乎不会出错,但从我记事起,我爹就一直强调要我行事低调。我们家没有人中过状元,虽然有读书人,但从不允许进京赶考。”
银月的眼神犹如深邃的星空,透露出深思熟虑的光芒。他的声音,宛如潺潺的溪流,缓缓地流淌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黎翎接口道,他的声音仿佛是一阵清风,轻轻拂过人们的耳畔。
银月却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宛如钢铁般坚硬,无法被轻易改变。
赢易听着银月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的声音,宛如被风吹过的树叶,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矛盾与纠结。
黎翎皱着眉头,脸色凝重地说:“这样的低调实在过头了。毕竟已经过了十几个朝代,如果是在汉朝时期,低调还有些道理,毕竟是前朝的后人,虽然掀不起大风大浪,但总有一定的威胁。但一直低调到宋朝,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赢怜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然后她轻轻皱起眉头,开始回忆过去的事情:“我记得逃难的时候,我大哥最信任的兄弟,李安是一路跟随我们逃难到这里来的。而且一路上都有些古怪,我也曾和大哥提起过几次,但大哥并没有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赢怜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她继续说道:“后来有一次,李安突然消失了几天,再回来时身上多了一道深深的伤疤。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却支支吾吾不肯回答。那时我还小,没有想太多,但现在想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里,黎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紧盯着赢怜问道:“那李安后来怎么样了?”
赢怜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地回答道:“李安在到达目的地后不久便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不过我也曾和大哥提起过几次,但大哥并没有放在心上”
赢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之情。他缓缓地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道:“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好蠢啊!我曾经那么信任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他最终还是背叛了我。如果当初我能够听从你的建议,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赢易的话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他内心深处挤出来的。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透露出对过去错误判断的痛苦与无奈。而此时的银月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赢易,她轻轻地伸出手,轻拍着赢易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信任并不是一件坏事,它代表着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纽带。然而,有时候,正是因为我们太过信任他人,才会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以可乘之机。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需要保持高度的警觉性,即便对方是我们最为信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