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费介仰躺在地,不省人事。五竹则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
“没死。”
话音刚落,费介便咂摸了两下嘴悠悠转醒。
“要醒!” 范闲见状二话不说,抡起一旁的凳子便照着地上人的脑袋砸了下去,费介本就被砸了脑袋,此时伤上加伤,再起不能。
“他叫费介,是京都鉴查院第三处的主办,他是自己人。”
五竹冷不丁地插了一句,此言一出,范闲反而更迷了:“啊?”
“那我砸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你没问。”
很好,无懈可击的回答。
面对把自己人打了的尴尬境地,范闲也不免局促起来,小孩的脸皱成苦哈哈的一团,绞尽脑汁地找着解决办法:“那怎么办?前前后后砸了三遍…”
许是小孩自己也觉得不占理,于是只能寄希望于费介本人。
“他不记仇吧…?”
但脑筋一转又想着明明是他先不打招呼就进自己屋里的,被打也是活该,所以范闲又不免地吐起槽来:“自己人…为什么长这么猥琐…”
这幕布似乎是有什么恶趣味一般,范闲话音刚落便镜头下移,画面最终定格在了费介的脸上,停止了播放。】
这次可丢人丢大发了…
“院长…这确实是我办事不利…”费介先发制人,扳着指头数着自己被砸的次数,心里恶狠狠地给自己这个小徒弟记上了一笔,谋算着之后该怎么还回去。
但记仇归记仇,费介却着实对这个小孩起了兴趣,这天底下能阴得到他的可不多,虽说是自己先放松了警惕,但范闲这临危不乱的气势和干脆利落的手段却是实打实的。
院长说的或许真不错,被砸几下捞了这么个小徒弟确实是他赚了。
“我猜那个世界的你肯定不会告诉我这些,”陈萍萍摆摆手,目光揶揄,“所以在这里也不用多跟我说什么。”
“好好教,办好自己的差事,别出差错,这就够了。”
“那是当然,”费介抬手指了指幕布,“这小子我喜欢。别说是你指给我的了,嘿,就算你不说,我也好好教。”
【“诶呦喂…”费介无意识地呻吟一声,脑后传来的阵阵刺痛激得他五官都扭曲起来。
“你醒啦?”范闲乖乖巧巧地窝在他旁边看书,扎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啊…”费介刚醒,脑筋还没转过弯来,“我刚才怎么了?”
范闲乖巧地笑着,不假思索道:“你刚才坐着睡着了。”
小模样装得那是叫一个浑然天成。要不是费介后脑勺还疼着,倒真要听信了他的鬼话。
费介用手探了探后脑,摸出一手血来。
呕吼,摊上事儿了…
“其实你被人砸晕了。”范闲眼见形势不利,连忙改口。
费介一脸复杂:“是你吧。”
“不是我呀!”小孩看看费介手上的血,一副疑惑的样子。
“不是你是谁呀!”
下一秒,范闲带着费介踹开了五竹的店门。
小孩昂首阔步地走进去,一脸的大义凛然:“他砸的!”
这次倒是该费介局促了。
“五大人?”
画面一转,原本气势汹汹准备找人算账的费介站在五竹旁边,虽然打不过但该阴阳还得阴阳两句:“五大人,京都一别,您风采依旧啊。我还是会…常常想念您的。”
“你,怎么来了?”
“范大人跟院长,让我做范闲的师父。”
“我爹让你来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己老爹一面的范闲,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老师自是存了不小的疑惑。
“范大人没时间来澹州,还是一直惦念着你。”
事情交代清楚了,身份目的也言明了,一码归一码,砸头的账多少还是得算算的。
“说来也是因为我行事鬼祟,五大人砸了我一下…”
“不是我。”五竹听得这话,直接转头指向杵在旁边的小孩,“他砸的。”
范闲对上费介的目光,露出尴尬却带着讨好的微笑。
然而事还不算完。
“不是一下,”五竹铁面无私,半点没有帮着隐瞒的想法,“是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