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播放到这里,空间中的众人都是一副想要又不敢笑的滑稽表情。不管是被叔侄俩唬得团团转的费介,还是最后直言直语,供认不讳的五竹,乃至范闲各种心虚的小表情,都格外地有意思。
南庆这边是不敢笑,然而北齐那边却没什么顾虑,至少此刻,那位圣女大人已经是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哪有这样坑师父的哈哈哈哈哈哈…”海棠朵朵暗自对比了一下自己和范闲,原本觉得自己身为徒弟,整天口无遮拦咋咋呼呼的已然是不大礼貌,但现在来看,一山更比一山高,还是这小孩更不大胆一些,“不行了…已经可以想象到他之后学艺的艰难了…”
“我看…这费介倒也不像是心胸狭隘之人啊…”战豆豆眯着眼睛试探着说道。
“陛下,此言差矣!”海棠朵朵忽地严肃了脸色,“一看您就是那种没正经拜过师的…”
“我确实是…但…”
“陛下,”海棠朵朵当即打断她,悲戚的脸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您只需要记住一点———师父的报复,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
战豆豆被这脸色惊得一愣,旋即了然地点头。
“毕竟是教徒弟,旁人也管不着。”
【在递了信件,与老夫人言明后,费介终是明正言顺地成了范闲的师父,虽历了些波折,但最后总算是得偿所愿。
费介扒拉着厨房里的残羹剩饭,三言两语道明了范家主府的境况,侧目看着站在庭院里大喊大叫训斥侍女的周管家,转过身用筷子尖远远指了指:“要不我把他弄死了?”
看到范闲讶异的表情,费介一脸笃定:“保证让他死得特别自然。”
“这家伙就算可恨,也不至于死吧…”
还是心太软了点…不过既是小孩子,倒也可以理解。
费介权当随口一说,继续觅食:“对…改主意了,告诉我。”
“我告诉你啊,喝完粥之后啊,再回屋好好休息休息。”费介嗦了两口冷粥,指了指后脑,“你给我这脑袋砸得不轻…”
“我睡醒喽,上课。”
“上什么课?”此时的范闲还对未来的生活一无所知,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懂。
“学医。”
“学医?”】
“学医?”有人听了这话,一时间疑惑道,“费介不是用毒圣手吗?怎么开始教人行医了?” “笨啊你!医毒不分家,用毒的多多少少都会点医术,更何况,没看出来费老这是在坑人呢嘛!”
“啊?何以见得…”
对方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比了个口型。
“记仇呢。”
看着幕布上自家师父的那个表情,冷师兄猛然回忆起自己学艺的那段艰苦岁月,复又想到师父那分外记仇的性子,一时间对自家这个小师弟更是怜爱了。
“师父不会是要把小师弟带去乱坟岗吧…”
“不会吧…小师弟还这么小,刚开始不应该是从小动物入门的吗…”
“当时师父让我先抓只鸡宰了,开膛破肚把鸡肠子薅出来的时候我都要吐了,小师弟这直接从死尸开始…是不是有点过于…”
“天哪…对比起小师弟,我突然觉得当时自己也没那么惨了…”
三处的众弟子齐齐看向自家师父,目光中的谴责之意毫不掩饰,饶是费介脸皮再厚,此时也颇有些心虚起来。
但还是那句话———“他自己教徒弟,别人可管不着。”
想到这儿,费介才觉着有了那么点底气,便也不再搭理众徒弟的注目礼,自顾自地继续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