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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溃千里

北风萧萧之燕云悲歌

群山环抱,鸟语花香。一群群候鸟飞过,一阵阵春风吹来,可这些美不胜收的景色没能让耶律大石的心情舒畅。

他继续看着日落黄昏,继续思念当年的小不点萧塔不烟。

太阳终于落山了,四面环山的燕山脚下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耶律燕山上前一步,拉了耶律大石一下,担心不已地说道:

“节度使大人,耶律垯里葛没能将萧奉先送往南京,必遭金国朝廷问罪,可他却面如平镜,胸有成竹,属下担心会对我大辽不利,我们还是快快回到南京任上吧。”

耶律松山、萧翰里剌连连点头示意,耶律大石也深以为然,于是带着众人快步前往南京。

与此同时,完颜皋和完颜宗翰在羊城泊合兵一处以后,在此休养生息,厉兵秣马,待会宁旨意一到,便可一举拿下鸳鸯泊,扫除大金铁骑西征障碍。

他们在羊城泊安抚百姓,设卡坚守,与城内百姓相处甚欢。完颜皋、完颜宗翰、完颜宗磐等笑容可掬,整日沉迷在胜利的喜悦当中。

然而,京都会宁的旨意却给了众人当头一棒,原来是耶律垯里葛没能将萧奉先安全护送到会宁后,带着三百侍卫前往会宁谢罪。

完颜阿骨打、完颜吴乞买大怒,一心想要将耶律垯里葛问斩。

可是,耶律垯里葛和他的部下们早就做好了应对,将萧奉先被挫骨扬灰之事嫁祸给了耶律延禧和大辽朝廷。

耶律垯里葛如此一来,既逃脱了完颜阿骨打的问责,又让完颜阿骨打下了大军西征,灭掉大辽朝廷,诛杀耶律延禧的决心,为自己死去的部族亲人报仇,可谓一举两得。

完颜阿骨打果然没有让耶律垯里葛失望,耶律延禧此举让他愤怒不已,气得七窍生烟,愤怒之下给了耶律垯里剌一道圣旨,让完颜皋先取鸳鸯泊,再取西京,一举灭了大辽江山。

接到圣旨的完颜同样怒不可遏,他不是因为耶律垯里葛没有完成任务而愤怒,也没有因为完颜阿骨打的责备而愤怒。

他愤怒的是耶律延禧竟敢无视他完颜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他一心要保的萧奉先挫骨扬灰,让他在大金帝国的威望大减。

于是,完颜皋一怒之下点兵升帐,将镇守中京和羊城泊的重任交给了完颜宗磐、完颜宗望等子侄。

他自己亲率大军两万南下攻打鸳鸯泊,让完颜宗翰率军三万,围攻西京,待自己取得鸳鸯泊以后,再与完颜宗翰合兵攻打西京。

完颜皋、完颜宗翰攻辽的消息一出,大辽朝堂四下皆惊。

在南京城,耶律淳、萧干、李处温、张琳等燕云十六州众将终于明白过来,原来金国的目的不是南京城的燕云十六州,而是欲一举取了西京,孤立南京,吞噬大辽江山。

在耶律大石、萧普贤女、萧干的合力推动下,燕云十六州将士各司其职,形成了同仇敌忾之势。

易守难攻的鸳鸯泊众将,得知大金主力大军前来以后,将士们舍身往死,誓与鸳鸯泊共存亡,即便完颜皋百战百胜也难以将其攻下。

最让人气愤的是西京城,有着十万大军镇守,可谓铜墙铁壁。

可是,刚刚听说完颜宗翰带兵前来,耶律延禧便慌了神,立刻让西京留守萧查带着三万大军镇守。

自己则带着满朝大臣和亲卫将士将西京搜刮一空,然后带着数万亲兵和后宫妃嫔、随从、家小西逃。

昔日繁花似锦的西京各地,如今已遍地狼藉,人心惶惶,士气低落,死气沉沉。

完颜宗翰大军一到,萧查见守城无望,便带着西京各镇守将投降。

没过多久,见西京已经落入金人之手,加上完颜皋的穷追猛打,再无外无援兵,内有强敌的情况下,鸳鸯泊守将打开城门,投降了完颜皋的大军。

耶律延禧闻讯后不但没有失落,反而哈哈哈的大笑道:

“朕早就说过,朕与宋朝皇帝是兄弟,和西夏国王是舅甥,到哪里都不失一生富贵,哈哈哈。

各位,我们的困难是暂时的,相信西夏和大宋不会坐视不管的,要不了多久,我们又能享受荣华富贵了。”

然而,话音刚落,他等来的不是大宋和西夏的箪食壶浆,而是完颜宗翰的前锋大将耶律余睹和耶律垯里葛的大军。

耶律延禧无奈,只得匆匆忙忙地收拾家当,带着为数不多的财宝和将士继续向西逃去。

站在至高之处的耶律余睹和耶律垯里葛,看到狼狈而逃的耶律延禧以后发出了一阵阵欢笑。

不一会儿,完颜宗翰缓缓而至,看了欢笑不止的二人一眼后说道:

“二位将军,萧奉先死以后,你们也算大仇得报了。

如今,耶律延禧也将身首异处,杀你们部族亲人的刽子手总算付出代价了,这下你们可以开怀一笑了吧。”

二人毕恭毕敬的向完颜宗翰施礼,完颜宗翰摆了摆手,摸了摸胡须后说道:

“二位不必客气,我完颜宗翰已经命人奋勇直追,要不了多久便能生擒耶律延禧。

来人,上酒。”

说罢,完颜宗翰的侍卫立刻在这夹山之巅搭起了营帐,将美酒羊肉送了上来。

完颜宗翰看着耶律延禧逃去的方向,哈哈哈大笑着说道:

“余睹兄、垯里葛兄,如此良辰美景,就让我们三人在此见证大辽王朝的覆灭吧。”

耶律余睹不喜反悲,看了夹山脚下的大好河山后自言自语地说道:

“两百多年前,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机费尽千辛万苦,开创了大辽王朝的基业,没想到却是昙花一现。

而葬送大辽江山之人,竟然是太祖皇帝之后,真是造化弄人啊。”

完颜宗翰缓缓的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说道:

“当年,辽太祖之所以建立大辽,那是因为民不聊生,不得已揭竿而起,救百姓于水火。

如今,我大金帝国崛起,同样是因为大辽治下民不聊生。

余睹兄,你不是在葬送祖宗的江山,而是继承辽太祖之志,救民生于水火,想必大辽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也会造成你今日之举的。”

“是啊余睹兄,要怪就怪耶律延禧杀我族人,不给我等活路,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耶律余睹微微的点了点头,于是端起酒杯,将坛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与完颜宗翰、耶律垯里葛紧紧相拥。

不一会儿,完颜宗磐快步来到山巅,气喘吁吁地说道:

“宗翰兄长,我大金铁骑长驱直入,千里奔袭,将耶律延禧的残兵打得丢盔卸甲,一溃千里。

如今,西京诸地已经平息,耶律延禧逃入夹山深入的泥泞之地,已经不知去向,我军搜寻不得,只能在夹山边境安营扎寨,伺机而动。”

完颜宗翰先是戏精,后是一喜,最后是一愣,沉思了片刻后说道:

“余睹兄,你意下如何?”

“宗翰兄,夹山泥泞之地幅员数百里,行军不便。耶律延禧若逃入夹山,实在难以将其擒获,属下以为宗磐将军之举可行,就这么办吧?”

完颜宗翰、完颜宗磐、耶律余睹、耶律垯里葛相互点头示意。

同时,完颜宗翰下令三军齐发,在夹山之地搜寻,可还是不见耶律延禧和辽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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