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奉先那肥胖的身躯,耶律余睹越看越气,越想越生气。
不一会儿,他揪住口吐鲜血的萧奉先就一顿暴揍,打得萧奉先哭爹喊娘。
萧奉先昏死过后又被耶律余睹折磨得醒了过来,醒过来又继续折磨,让曾经高高在上的他痛不欲生。
终于到了第三天,萧奉先半躺半跪在耶律余睹的面前,气息奄奄地说道:
“耶律余睹,已经是第三天了,你放过我吧,他日若能出入大金帝国的朝堂,我一定好生弥补以前的过失。”
耶律余睹也终于有所收敛,他哈哈哈大笑后说道:
“萧奉先,你为非作歹几十年,我耶律余睹仅仅折磨了你三天,你这辈子算是值了。”
说罢,耶律余睹拔出弯刀,大手一挥,萧奉先顺势发出惨叫,只见他的右臂已经甩出十几步之远。
萧奉先疼得满地打滚,大喊大叫。耶律余睹长叹一声后继续说道:
“来人,给萧奉先大人包扎伤口,按照都元帅和完颜宗翰大将军之命,派遣三百侍卫护送,将其押往会宁面圣。”
数日以来,萧奉先的苦苦哀求之言的确有几分道理。
当年的上京头鱼宴、混同江头鱼宴上,若没有他的左右逢源,完颜阿骨打、完颜吴乞买恐怕早就成了耶律延禧的刀下之鬼。
完颜阿骨打可是知恩图报之人,若萧奉先前去投奔,高官厚禄自然是少不了的。
可是,萧奉先作恶多端,大辽的文武大臣和千万子民,人人都想抽光他的筋,吃光它的肉,喝干他的血。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风和日丽的朗朗晴天,耶律垯里葛带着三百身着金国侍卫服饰的契丹人缓缓前行,正护送着萧奉先东去。
数日以来,萧奉先经历丧子、亡弟、断臂之痛,但想着完颜阿骨打可能给的高官厚禄,心中的痛便随之消失。
他看着蓝蓝的天空和结队成群的牛羊马匹,不停地抚摸着半白了的胡须,偶尔露出微微一笑。
突然,不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耶律垯里葛抬头一看,原来是耶律大石带着萧翰里剌、耶律松山、耶律燕山、萧查阿拉布等快步前来,没多久便来到萧奉先和耶律垯里葛的面前。
耶律垯里葛知来者不善,于是纵马向前,战战兢兢地问道:
“大石林牙,尔等率军来此,所为何事?”
“哈哈哈,我耶律大石和兄弟们今日前来,不为国仇,只谈家恨,快把萧奉先交出来吧。”
萧奉先大吃一惊,一脸疑惑地看着耶律大石,吞吞吐吐的说道:
“大大大,大石林牙,我萧奉先与你河水不犯井水,何来家恨?”
耶律大石没有说话,哼的一声后搭起弯弓,一箭射中萧奉先的左膀。
剧烈的疼痛之下,萧奉先立刻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他忍着剧痛看了那利箭一眼,立刻明白了其中之意,于是缓缓的站了起来说道:
“真是冤家路窄啊,我萧奉先百密一疏,怎么能把此事给忘了呢。
耶律大石,你父亲耶律洪杰可是我的拜把子兄弟,当年一起为齐王耶律浩效力。后来,耶律延禧被立为皇太孙以后,他便脱离了齐王,在上京河畔隐居起来。
若不是他知晓我萧奉先当年为叛臣齐王效力之事,我怎会杀他灭口。
同时,即便我萧奉先不杀他,凭他曾经为齐王耶律浩效力之事,早晚也将被耶律延禧给杀了,我不过是为朝廷诛杀叛臣而已。”
“哼哼哼,我父亲耶律洪杰的确曾经为叛臣耶律浩效力,其罪当诛。可是,他发现耶律浩的叛逆之举以后,早已远离了他,并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罪不至死。
而且,即便我父亲该死,也轮不到你来杀他,你更不应该将我三千部族亲人杀光殆尽,不该嫁祸给秦晋国王耶律淳。”
“哈哈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耶律垯里葛将军可是奉了大金帝国皇帝完颜阿骨打之命,护送我萧奉先前往会宁的,尔等数十人能奈我何?”
耶律大石没有理会萧奉先,而是看向一旁的耶律垯里葛,不紧不慢地说道:
“耶律垯里葛将军,您的部族亲人虽然是被耶律延禧下令诛杀,可罪魁祸首便是您誓死护送的贼人萧奉先,您此举对得起您死去的亲人吗?
耶律垯里葛将军,您的部族亲人们已经死去,他们死得好冤,他们的灵魂正在看着您呢,您看着仇人在自己的身边,却不能亲手杀了他,为亲人们报仇,您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耶律垯里葛无言以对,他深情看了耶律大石一眼后直视萧奉先,仰天长叹道:
“兄弟们、家人们,耶律垯里葛贪生怕死,没能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我对不起你们啊。”
耶律大石缓缓地来到耶律垯里葛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说道:
“垯里葛兄弟,我们共同的仇人就在面前,让我们一起,将这十恶不赦之人挫骨扬灰,为我们死去的亲人们报仇吧。”
不等耶律垯里葛开口说话,耶律大石便示意萧翰里剌、耶律松山、耶律燕山、萧查阿拉布前来。
他们驾着萧奉先的头颅、左手和双腿,使劲一拉,刚刚还在喋喋不休的萧奉先便分成了几块。
萧翰里剌随手一扔,萧奉先那血淋淋的头颅便飞出去数十步之远。
众人为之一振,纷纷拍手叫好,有的飞快的跑过去,不停的踩踏萧奉先的头颅。
有的快步来到耶律燕山、耶律松山和萧查阿拉布面前哄抢萧奉先的肢体。
小半日之后,那蓝天白云之下,哪里还有萧奉先的尸体,除了地上的点点血迹,再也没有萧奉先的身影,他早就被侍卫们踩得灰飞烟灭。
耶律大石跪在草地上,向着京城的方向跪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一会儿,耶律垯里葛缓缓而至,轻轻地扶起跪着的耶律大石,如释重负地说道:
“大石兄,你我大仇得报,真是大快人心啊,我们死去的亲人们可以瞑目了。”
耶律大石擦干眼泪,叹了口气后说道:
“垯里葛兄弟,此事之后,你在金国恐怕就无法立足了,随我回南京吧?”
“不必了大石兄弟,余睹兄对我恩重如山,我怎能弃他而去。你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说罢,耶律垯里葛带着他的三百侍卫离开。
萧翰里剌、耶律松山目不转睛地看着耶律大石,异口同声地说道:
“节度使大人,您是怎么知道萧奉先便是二十年前杀我部族亲人之人?”
耶律大石转过身来,拿出胸前的白色手帕闻了闻,舒了口气后说道:
“是萧塔不烟来信说的,他说我父亲耶律洪烈早年与萧奉先、萧海里情同手足,同在叛臣齐王耶律浩的神秘组织里效力。
我想,萧奉先为了杀人灭口,不惜逼反萧海里,杀他部族百姓。
因此,他一样能杀我父亲,屠我亲属,嫁祸给与他面和心不和的秦晋国王耶律淳。果然,事实证明我的推断是对的,杀我亲人者萧奉先也,我们的确冤枉了耶律淳。”
“大人心思缜密,我萧翰里剌佩服之至。可是大人,您真有萧塔不烟的消息吗?”
耶律大石连连摇头,沉思了一会儿后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烟妹妹,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我知道你一定没有走远,你出来见见我好吗?”
萧翰里剌、耶律松山、耶律燕山、萧查阿拉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