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景堂还没有走出来,我能想到他需要很多很多时间去接受去适应,我知道他现在的所有都是故作坚强。我不知道景堂在夜深人静时是否能安眠?他是否常常在梦中惊醒?他是否总是梦中带泪?我知道他是温暖体贴的景堂,他总把温柔留给别人,总是习惯自舔伤口。
校园里经常能看到我们俩并肩同行,但没有太多漂亮的话,他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讲些轻松的笑话逗我乐。更多时候我们沉默相伴,一些他忽略的琐碎我默默填补,我们就像一对相识多年的好朋友。
我没有把自己当救世主,我朋友却笑称我是挂着救世主牌子的舔狗。。。“舔狗”?这个词真不好听,为什么掺杂了友情的爱情总是显得卑微,但目前的状况我不能退,不管是站在什么位置上。
景堂的改变是在我的生日,景堂把一个双肩包举到我面前说:“你又带电脑又带书,还是双肩包合适些,我试过了,这个包很轻而且设计很科学。。。” 我笑而不语,女孩子的包装饰作用大于实际使用,我常常要再拎一个书袋或一个电脑包,景堂也习惯见到我的时候伸手接过去。
其实这个牌子的书包不便宜,但我不担心景堂的经济,先不说她妈妈的赔偿金以及原来家里的存款,他是一个很有成算的人,不会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我欣然接受,瞥了眼景堂那个背了好多年已经起毛边的书包,我给他回赠了一个一样的。
这一天,天下着小雨,我们两个没有去夜跑而是在图书馆待到快闭馆,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瞄了瞄他的包再看看我的,莫名的愉悦。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很容易满足,找到一点点我和景堂的共同点都能让我欣喜,我一直认为:爱情的发生源于相同。
我们之间也有很多不同,比如我不喜欢带伞,而景堂的包里总是备着伞。突然地大雨倾盆,我们俩躲在屋檐下,他略无奈地瞥了我一眼,因为他早上给我发过信息提醒我带伞,我耸耸肩没有说话。景堂的伞不大雨却渐大,他不得已搭着我的肩让我靠近些,伞有大半偏向我。
我们聊着一部电影的经典情节,因为靠得近,我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一堆粉红泡泡在慢慢升腾。只是,泡泡容易破灭,我们俩几乎同时看到了穿着单薄站在屋檐下的叶姿,我和景堂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诧异。
叶姿奔过来拉住景堂的衣袖,楚楚可怜又满腹委屈地说:“我就知道在这里能等到你,你不接我电话,我在你宿舍找不到你,急死我了。”
我看着叶姿的手,直到景堂略尴尬地把衣袖抽回来,我才移开眼。我想,我脸上应该没有什么愉悦的表情,面无表情应该已经是一个修饰后的形容。
叶姿说她和胡耀东吵架了,她没有地方去所以来找景堂,呵呵,我特么想翻白眼。别说我,连景堂都不信,这不,景堂叹了口气问:“你,怎么不找刘晓君?”叶姿和胡耀东在省会的一所二流院校,一个本二一个大专,而刘晓君也在同一座城市。
“宁墨,你怎么也背起和景堂一样的双肩包?”叶姿转移话题,很生硬,也很不合时宜。
我和景堂对视了一眼后,我先别开了眼,心里千万只草泥马飘过:为什么不行?
“之前你背的包好贵好贵的,怎么就不背了呢?太浪费了,不像我,喜欢却买不起。”
我看了景堂一眼,才不紧不慢回答:“那包是我在国外的姨妈送我的升学礼物,送去保养了。”
“奢侈啊,一次保养费是不是够买好几个我这包包?”说完叶姿晃了晃她的包,又转过头对景堂说:“你这包换得好,之前背的那个还是我们高一时送你的,都旧了。”
看着他们两个互动,我突然满心的疲惫,扯了扯嘴角说:“不早了,有点冷,我先回宿舍。”
不想再客套地互道晚安,我利落地转身,景堂却抓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