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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挡箭牌

白月光与饭黏子

我先行返校,因为景堂不需要我,他有亲人和朋友围绕,而我也已经尽我所能。课业紧张,且学生会也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总之我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

胡耀东和陈能还有叶姿陪着景堂返校,胡耀东特意叫了我,在校门口接到景堂时我的心瞬间抽紧。陈能拜托我多照顾景堂时,我不经意瞥了叶姿一眼,叶姿满脸的不屑。景堂摆摆手说他没事他可以照顾好自己,我们只是笑笑不相信。也许别人只是客套,但我却很认真地想照顾好景堂,后来想想,我自己也是挺可笑的,我有什么身份许下这么重的承诺。

景堂努力让自己看着和平常一样,一样的作息,一样的行为习惯,只是整个人显得消沉。景堂问我,是不是在他身上装了追踪器?他晨跑时我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保持着距离不紧不慢跟着;图书馆我们的老地方,我总不经意出现却不曾说半句话;原本要退的社团也没退,他还是能在每周六看到我。。。

我能感受到景堂身上的孤寂,我能从他的眼里读到伤痛,我也希望他能从我的眼里读到坚定。这段沉默的相伴,我在试图救赎他的同时完成了自我救赎:坚定纯粹地喜欢一个我一直喜欢着的少年。

其实我没有做到每天都陪着景堂,我们有各自的学业要顾,只有叶姿的电话每天准点到,一天都不少。刚开始景堂是麻木的;后来慢慢有些欣喜,我没有用错形容词,当他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嘴角不自觉上扬时,我差点折断手里的笔。这种情况多了,我发现自己似乎有点不那么喜欢景堂了,“似乎”,“有点”,“不那么”。。。看看,我的用词多谨慎,我该不喜欢的是卑微的自己。

有一次胡耀东问我景堂最近怎样?还是消沉和低落吗?我的回答很巧妙:天天在我眼前我反而感受不到他的变化,他只有每天接到叶姿的电话才会有情绪的波动,你们到底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无法判断现在这种情况下叶姿的做法对不对,我是不是只要在乎景堂是否得到宽慰和陪伴就好,其他的都忽视?

也许是胡耀东说了什么,景堂开始不接叶姿的电话,可叶姿怎么会罢休呢,她疯狂地打,打到景堂接电话为止。电话那头泫然欲泣:“景堂,我以为你出意外了呢,你别吓我啊,答应我不要不接我电话。”

喜欢着的人每天按时按点的关怀,对不打游戏的男人来说是很受用的,可惜这个喜欢的人是最好兄弟的女朋友。

“叶姿,谢谢你,我很好,你不用每天给我打电话。”

“景堂,我只是担心你,你高中时候对我那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

“不需要回报,你是我最好兄弟的女朋友,耀东会介意的。”

“他不会的,咱们都是好朋友。”

“可是,我会介意,还有,宁墨也会介意。”

景堂的手机收音很好,我能听到叶姿的每一个字,我就想知道景堂听到叶姿的那句对她好时,心里是什么滋味。是矛盾贴甜蜜的折磨吧,只是为什么要把我推过去当挡箭牌呢,知道我介意你又何必如此。不,他不知道我介意,他只是在内心不安的时候,才推我出来,他需要一个让自己和胡耀东都安心的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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