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苍茫大地上的浓雾渐渐散去,苍穹上沉浮的游云变得愈发稀薄,一弯新月探出头来,犹如一盏闪耀的孤灯,洒落满地的清辉。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屋顶飞身而下,黑影带着压迫之势上前,掠过宫子羽,将他推到金繁身边。
等宫子羽看清来人,便高兴地喊道,
宫子羽哥——!
郑南衣并不甘心,从地上一跃而起。宫唤羽武功高强,招式凌厉,打得郑南衣难以还击,不过几招之内就将郑南衣制服,一掌震飞。
棠梨看着那一抹红衣在森然的月色下被击落,身躯无力地倒在一旁,嘴角渗出鲜血,睁着不肯屈服的眼睛,最后昏死过去。
宫唤羽看着昏迷的郑南衣,命令道:“带走。
他带来的侍卫一拥而出,将郑南衣拖了下去。
人群安静了下来,新娘们遭受连番变故,还中了毒,大部分已经东倒西歪,只剩下一些恹恹之声。
云为衫的气息不稳,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宫门抓住了郑南衣,想必此刻她们已经安全。她不由得侧目看向宫唤羽,这人与宫子羽和宫远徵都不同,气定神闲,指挥若定,脸上虽温润、平静,而眼底深沉,可见锋芒。
云为衫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端倪,装作体力不支,倒在人群里。
宫唤羽却一眼看见了人群里的云为衫,只见她腰后别着宫子羽的面具,这让他略有疑色,可并未说什么。
而后,宫唤羽看了看地上击中宫子羽和郑南衣膝盖的那两颗石子,转而面向宫远徵:“远徵弟弟,你莽撞了。”
宫远徵行礼,
宫远徵少主,我只是救子羽哥哥心切。膝下穴位连通手肘,手肘发麻的情况下,子羽哥哥应该会平安无事的。而且子羽哥哥设局心切,我不能白费了他的苦心啊。这不成功抓到了吗?
他精通穴位与药理,明明夹带私人恩怨,却让人挑不出错处。
宫子羽最讨厌这一点,瞪着宫远徵,
宫子羽胡说!你刚明明对我下了杀手!
宫唤羽开口打断两人:“远徵弟弟,下次不要这么鲁莽。”
宫远徵面上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他笑着低头应道,
宫远徵是,少主。
待宫唤羽和宫子羽走后,棠梨这才从墙后面走出来,她走向回徵宫的方向,那群新娘正好跟她擦身而过,她抬眸对上一女子的目光。
云为衫漆黑的眼里倒映出棠梨的面容,她面容淡然,清明冷静。如遗世独立的雪松,清冷,孤傲。
只那一眼后,云为衫便垂下眼睫,目光很镇静,但这镇静却看得人心里陡一阵寒意。
棠梨的脚步缓缓放慢,她皱了皱眉,刚才那目光绝不是从小娇宠长大的大小姐,而是一个杀手独有的。
想着想着,她步伐慢慢放缓,抬头一看,不远处的宫远徵竟向她走来,她连忙转身准备快步离去。宫远徵一个轻功来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慢慢收紧,
宫远徵你怎么在这儿?
棠梨干笑一声,
棠梨徵公子,好巧。
宫远徵眼眸漆黑,直直地看着她,
宫远徵不巧,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没办法了,只好把宫紫商搬出来了,
棠梨我是来寻紫商姐姐的。
宫远徵宫紫商她从来都不会来地牢里。
棠梨哑口无言,正当她再想寻个借口时,宫远徵忽然松开了她,下一秒,拉住她的手走向地牢的方向,
宫远徵正好,你随我去个地方。
踏进地牢的那一刻,棠梨闻到了一片血腥味,虽然说作为女医的她总免不了要跟病人打交道,血腥味总是环绕着,但闻多了总是会作呕的。
棠梨反手拉住他,抬头望着他,嗓音温凉冷静。
棠梨徵公子,我只会救人,不会杀人。
宫远徵谁要你动手了,你在一旁看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