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露馅

“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性格的，除非他早已不是这个人。” ——柯琳莎 莫里亚蒂 （ “A person will not easily change himself character，unless he isn't himself.”——Corinthia Moriarty） （ 清晨六点，尼斯植物园。柯琳莎双臂交叉倚在近湖的橡树上，她在等人。 （ 几分钟后，切尔西气喘吁吁地从小路上跑过来。他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看那齐整的外形像是信封。“柯琳莎小姐，您真是守信。” （ 切尔西由衷地赞叹：“您来得真早。”“多谢，我四点整就到这儿了。”柯琳莎嘴角微翘。“对了，这就是我要给您的信，请过目。”切尔西将手中的信递给女人。柯琳莎接过信，再拿出自己收到的信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两封信上的字迹虽大体相同，但笔锋却不一样。自己手中的信笔锋随意，像是顺手写的；另一封信笔锋稍顿，可见写信人有意控制。 （ “您怎么得到这封信的？”柯琳莎来了兴趣。“昨天回到教师宿舍后校长找过我，问我能否到办公室帮他整理文件，我答应了。”“然后呢？”“我就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了这份文件。还有一件事，”切尔西忽然放低声音，神秘道，“今天早上五点多他就离开了学校，走前特意嘱咐我，让我来负责教授的化学演讲。”“他为什么勿勿离开？” “不知道，但我看见他拿了几张车票还有一瓶药。” （ 车票和药？柯琳莎的第一反应是：逃离。“逃离？勃格涅斯先生为什么要离开利物浦，他不是干的好好的吗？”切尔西难以置信，一位事业有成的绅士为什么会放弃现有的一切呢？这合理吗？ （ “切尔西先生，我记得你说过，校长半年前就有些不对劲，是吗？”柯琳莎摩挲着信纸，问道。“对，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他可从不讲粗话，之后偶尔会举止粗俗，但那也让人难以忍受。”切尔西不想说下去了，“现在我怀疑他被人威胁了。”威胁吗？ （ 柯琳莎身子微微舒展，很快便否定切尔西的结论：“威胁不至于。从你的叙述来看，很有可能是某人冒充了他。”“冒充，怎么可能？”切尔西神色大惊，要知道校长可是男爵出身，哪个傻子会主动得罪贵族？柯琳莎看出男人的疑惑，忍不住严肃道：“切尔西先生，您要明白。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性格的，除非他（她）早已不是这个人。”女人的话如醍醐灌顶，年轻教师恍然大悟。 （ “难怪我觉得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儿……现在怎么办，我们要追吗？”“不用了，我已给利物浦警厅的阿尔加先生打过电话，让他帮忙封锁城市了。”柯琳莎舒心一笑，似乎胜券在握。切尔西再次惊叹道：“您可真是神人，连‘瘟神’阿尔加也请得动！”“不，我只是个化学教授。您过奖了。”柯琳莎笑回，“接下来就静候佳音吧”。 （………… （ 学校大厅，柯琳莎正讲到知名科学家亨利 卡文迪许。“亨利 卡文迪许，1731年10月10日～1810年2月24日，英国化学家、物理学家。不过今天我主要为大家介绍他的成就。”柯琳莎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关键词：发现二氧化碳、氢气的发现、惰性气体的观察。“接下来大家可以向我提问。”少顷，一名卷发男生举起手：“老师，您可以讲讲卡文迪许在惰性气体的观察中得出了怎样的结论吗？”“这位科学家发现，空气中有20.883％的体积是脱燃素空气和79.167％的燃素空气，它们在燃素空气中有1/200的混浊气体不和其他气体反应。”男生满意地坐下。没过多久，一位长相朴素的圆脸女孩起身质疑：“老师，我认为刚才那位同学不该提这么幼稚的问题。”女孩犀利的语言和她朴素的外表全然不搭：“这个问题可以在化学书籍中找到答案，他却来问您，这不是明摆着浪费时间吗？”“凯蒂同学，这可不是浪费时间哦。珀西同学敢于提问，我们应给予鼓励。”柯琳莎请女同学坐下，继续道：“还有人想提问吗？”大厅里一阵沉默。即刻，一名留着利落短发、看起来蛮腼腆的男生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小如蚊蚋：“老师，您能讲讲威廉 詹姆士 莫里亚蒂的事吗？我很崇拜他。”威廉，是那位天才数学家么？同学们瞬间沸腾起来。女教授听后目光闪烁，欣然道：“当然可以。不过说起来，这位小教授（😊哈哈，芙老师真宠弟弟，管他叫小教授）算是我的亲人呢。”谈起这位弟弟，柯琳莎满眼骄傲，16岁考入牛津大学，发表《二项式定理论文》，21岁成为数学教授（PS：其实芙老师也很优秀，16岁考入牛津大学，20岁拿下两个学士学位，22岁成为伦敦大学的化学系教授）。“真是天才啊。”台下诸如此类的议论不绝于耳。天才也好，普通人也好，都不能妄自菲薄、碌碌无为。 （ 利物浦莱姆街站。勃格涅斯携着地中海男人，吃力地向车站跑去。后面的警察紧追不舍。为首的名叫阿尔加的警探冷着脸，用威严的声音喊道：“前面的犯人，请立刻停下来。不然我开枪了！”“TMD，有本事你就开啊！”勃格涅斯吼道，“反正老子不想活了，刚好让他给我陪葬！”地中海男子听说要他陪葬，怒从心起：“警官先生，您不用管我。只要能除掉这恶棍，我死不足惜！” 砰—— 一声枪响划破长空，勃格涅斯捂着腿应声倒地，旁边的地中海男人安然无恙。“把他们带回警局。另外通知切尔西先生，让他尽快来警局一趟。”阿尔加命令道。 “是，先生！” （ “人抓到了？谢天谢地，我总算能弄清真相了。”切尔西对着电话另一头 感激不尽。 （ 警局这边，嫌犯已关进关押室。真正的校长，也就是那位坐在外面长椅上的地中海男士热泪盈眶地握住阿尔加的双手，连连道谢：“万分感谢，先生。是您拯救了我。”“不必谢我，”阿尔加淡然道，“您应该感谢柯琳莎小姐，是她提的主意。”“那位小姐，就是著名的女侯……”“化学教授，先生。他们来了，有什么事趁现在说吧。”警官朝外面摆摆手，示意俩人进来。一位金发绯瞳的女士并一位西装笔挺的绅士款款而来。绅士率先开口：“Oh my god，我的老朋友，幸好你安然无恙。”“不用担心，多亏阿尔加先生和柯琳莎女士。”柯琳莎抿了抿唇，笑而不语。 （ 不一会儿，关押室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位年轻警察。“柯琳莎小姐，犯人请您进去。”“切尔西先生，勃格涅斯先生，在下先失陪一会。”两位先生点头致意。到了里面，柯琳莎开门见山，头句话就是揶揄：“加里先生，被束缚的感觉如何？”男人乜斜着眼打量她，语气中满满的不屑：“哪有您自在，莫里亚蒂小姐。”“谢谢您这样称呼我。冒名顶替这主意，我想不是您心血来潮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您可以不说，但我有办法得到我想要的信息。”柯琳莎打开公文包，抽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正是要求她18点赶到的那封。信的右下角缀着条纹，放在亮处才看得清是黑色的。 （ “这种图案据说只有黑社会才会用，莫非您已经……”女人故意止住话头。男人听后大惊失色，瞪着双眼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隐藏得很到位！”“从收到那封信起，我就开始怀疑了。谁会把演讲时间安排在晚上六点呢？任何一个有规划的校长都不会这样做。”“那你为什么不拒绝？”“比起拒绝，我更喜欢一探究竟。”“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啊！”加里已放弃挣扎，决定将一切全盘托出。 （ “我叫加里 詹姆士，出生于一个乡绅家庭。同我一块儿长大的勃格涅斯则是男爵的孩子。小时候我们感情挺好，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打破了这份美好。由于受到奸商迫害，我家破产了。后来在勃格涅斯帮助下，我成了他家的管事。可这该死的，他从没当着外人的面称我‘朋友＇，在他心里，我只是个对他名誉有害的人。他越是逃避，我的报复心就越强，我真后悔当时没让他挡枪！”男人说着，面孔因怒气涨得通红。 （ 柯琳莎厌恶地摇头。“我想你还没找到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