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梦

擦拭干净血渍季君瑞也明白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这种极强修复力并非他本身携带。

而是断掌也就是顾辞，季君瑞坐着车，他没有享受在群众欢呼里当英雄的时刻，只是思考顾辞这样做用意何在。

发生冲突那天莱薇令康米寻找顾辞仅仅是他是他导师？或者因为他伤太重，庸医无法缝合伤口？

脑内闪过庸医为伤者缝合断肢，断肢与臂膀已经完全断开，中间没有任何连接却被他完美缝合。

察觉到季君瑞心不在焉，安娜欲开口询问，却被季君瑞打断。“那天你为什么要突然袭击我？”

车厢陷入短暂沉寂，安娜拿出通讯器戳下一行字。“为了让你顺理成章获得『不死』能力，我伪装成异能暴走。”

刚要开口说话，安娜就捂住季君瑞嘴，示意他写在通讯器里。“这就是他的用意？”

拨弄着通讯器少女继续写道:“对，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她思考片刻。“那天我引起暴乱就是为了排掉可疑人员，现在我们腹背受敌。”

离开Q3城区车辆驶入地底通道更换芯片以及设备才完全出城。

“就到这里吧。”探查员将地图交给邹将。“这里有几个树洞晚上我们就躲在这里。”他又瞅向顾辞。“处理干净了吗。”顾辞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阳光照射，季君瑞眼睛很是不舒服，视线模糊成大片菱形光晕。

他揉揉眼睛试图窥伺菱形雾后面一切。“季君瑞，能力需要适应时间，书上说的。”康米拍拍季君瑞肩膀。

本意安慰季君瑞却适得其反，季君瑞需要保护所有人的能力，他格外焦躁。“怎么就看不清...”

这也吸引部分人目光，季君瑞碾碎他们像捣毁蚂蚁洞同样简单，面对这种怪未知异能力人是会恐惧。“快！给他注射药剂！他要暴走了。”

蒸汽枪发出声响准备预热，那股炙热感好似直冲季君瑞面门而来。“我...我没有...”安娜和康米挡在季君瑞面前阻止他们将蒸汽枪对准季君瑞。

“在战场上应该团结而不是让同伴死在自己手下。”伊伊在人群中挤出来站在中间，闹剧因此被中止，众人因误判而引发躁动而罚写一千字检讨，季君瑞也在其中。

铺好防水布季君瑞开了盒肉沫罐头，防腐剂味儿充斥树洞，在防水布遮盖下更加呛人。

忍着恶心，季君瑞食用这摊肉沫，肉沫带着浓重胶质感更像热天腐坏的动物尸体被碾过变成。

口腔满是为了去腥那种调味剂怪味，季君瑞不住干呕，喝掉小半瓶水这种感觉才挥去。“要习惯啊。”邹将自认为俏皮地眨眨眼，季君瑞刚压下那股反胃感顿时涌上来。“抱歉...我在院里也没吃过这种恶心物质。”

挤出个勉强笑容，邹将掀开防水布自动出去，头也不回。

为了鼓励新人也为了犒劳“老人”后勤专门做了奶油蘑菇汤，白色汤汁里漂着几片蘑菇。

见到这道菜，西利亚他们很高兴，用干面包剐碗里汤汁。

新人依然吃不惯这些，硬着头皮把它们喝下去，康米不好意思找借口不吃只好一点一点喝。

大片模糊雾里这滩白色不比罐头好看多少，季君瑞揉揉眼视线逐渐恢复清明。“好了？”庸医逗弄着掌心爬虫，瞧见季君瑞看过来爬虫自觉爬回黑色孔洞里。

能强忍住反胃季君瑞却没能控制表情“呃...”庸医扯扯长卷发。“怎么，需要用它给你入药吗？”季君瑞慌神急忙摆手“不，不用了。”

用餐时间结束季君瑞用防水布盖住洞口保暖也防潮湿，最重要是避免因湿气怪物嗅到气味儿。

树洞很挤勉强睡开三人艾比，康米和季君瑞，本想着聊聊，气氛却总陷入尴尬。

终于季君瑞心一横“喂，艾比，你为什么不肯搭理你姐姐。”被掀开逆鳞般，艾比弹起来头撞到树洞顶端。“为什么？因为她不是我亲姐！”说罢他蒙住毯子再也不肯回答。

“季君瑞，没必要管他了，可能是闹别扭...也别自责。”康米小声说，季君瑞听后长叹口气倒像个暮年老人。“对不起...艾比，没考虑你的感受，也谢谢你康米。”

睡前小插曲演奏完毕三人陷入睡眠，顾辞在树洞外站岗再有半个点他就可以睡觉，悄悄打了个哈欠，掀开眼皮时瞅到季君瑞站在他身边“我＊”顾辞瞪大双眼，他向来平淡此刻爆了粗口。“嗨...老师。”季君瑞感到尴尬朝他打招呼。

白色碎片撒在顾辞身上，它们互相拼凑为他渡光，使他像极了教会书中的月神。

与他对视时，季君瑞注意到他那只血色眼眸当中一枚十字印刻。“这个是，被侵蚀造成。”他轻抚那只眼睛它已毫无知觉。

疼痛或是眼泪他都无法感受。“你不会变成这样。”顾辞抬头看他。

空气蔓延着潮湿味道，“快点回去吧，要下雨了。”顾辞扣上兜帽纤长手指拉开睡袋钻进去。

防水布将潮湿与雷雨隔绝，季君瑞感受身体抽痛胃液翻涌他被过去困住冰冷滑过脸颊。

是什么时候开始，雨天变成梦魇。

“忘记，重生。”身体发出声音他落入黑暗间水没过腰身，脖颈，再是鼻腔。

口鼻被堵住每呼吸一次都会使水涌入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