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我妈妈做的奶疙瘩和包尔萨克,还有奶茶…”文秀将张凤侠塞的大包小包都拿了出来,分给出版社的同事们。
她提前返工,就怕大雪封住了路不好出行。还好彩虹布拉克的雪懂事,在她走之后才狂飙起来。
“谢谢文秀!想不到你妈妈还会做这些呢。”小张他们收下礼物,夸张凤侠的手艺,文秀的故事他们早摸清楚了,不仅听她口头讲,她文章里也写过。
“耳濡目染嘛,待这么久早该会啦。”只不过她自己还没有学会。
新年开工,堆积的大大小小事宜让他们头疼。文秀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就知道今天要加班了,和禾铎对视一眼有默契的无奈摇头。此时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笔划过纸的声音,也许他们这些工作者天生对世界的变化都极其敏感,比平常的人更擅长观察。
人和人的相遇从不是意外。文秀相信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这里有一份布尔津马场的资料,不过时间有点久了,你们谁愿意去这个马场,完善一下?”刘老师抱着一堆资料进门,正埋头的文秀听见“布尔津马场”这几个字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我去!”文秀站起来激动的喊出声,那不就是巴太的工作地点吗?而且踏雪也在那,好久没见到它了。
她这一嗓子差点没给刘老师吓一跳,“没想到你这么积极啊,这个马场比较出名,他们培育的马种在比赛上连连取得好成绩,刚好等比赛时我们的资料可以出一篇报道,要跟紧时事啊。”
“我跟文秀一起去吧,在这呆的都闷死了,你们一个二个的都不爱说话。”禾铎站起来附和她,这项工作就算敲定了。
“这就是你说的牛车,可颠死我了…”禾铎坐在牛车上恹恹的,抱着包说的有气无力。“再忍忍吧,地面都结冰了,车不好走,咱们只能坐牛车了。”文秀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胳膊,其实她自己也坐的有些累了。
在牛车摇摇晃晃的颠簸中,文秀和禾铎在车夫的提醒下下了车。
“可算到啦,下次我还是在社里安分的待着吧。”文秀听见她的抱怨也不出声,这姑娘经常想一出是一出,说不定一会又改变主意了。
“阿扎提,有人找!(哈)”文秀和禾铎还没进去就听人往里面喊着什么。
“他说的什么?”
“不知道,应该是在喊人吧?”
阿扎提从马场出来,看向裹得严实的两人,“你们好,我是马场的主人,叫我阿扎提就行。”他首先做了自我介绍。两人忙鞠躬回礼。
“你好,我们是离原出版社的,我叫李文秀。”
“我叫禾铎。”
“李文秀?我听说过你,巴太在这时天天念叨你呢。”阿扎提看着文秀温和的笑。她本来想在工作后向阿扎提询问一下巴太的事,没想到巴太提过她。
“没想到你人脉挺广啊,难怪接下这工作。”禾铎揶揄的撞了撞她肩膀,文秀让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哪有,我哪知道阿扎提知道我。”
阿扎提邀请两人进屋,招待她们坐下后听了此行来的目的,大方的把资料都借给她们看,她们询问时也慷慨的为其解答。这倒是让她们受益匪浅,从前都没有关注过赛马的事情,听阿扎提这么一说,才知道从培育一匹马儿到能够参赛要费这么久的功夫。
“我们每年还要为马儿培养最好的训马人,甚至还有去外地交流学习。而巴太,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是天生的马儿的朋友,他已经和马儿融为一体了。”阿扎提毫不吝啬的夸奖巴太,好多比赛的人听过巴太的名声都愿意来他的马场买马,给马场带来丰厚的收益。
“马儿如果在比赛时受伤了怎么办?”禾铎抱着本子发问。
“是个好问题,它们的腿部结构很特殊,一般只能选择安乐死,奔跑是它们的天性,如果受伤了,就意味着它们被剥夺了天性,这样还不如死去。而且受伤马的治疗成本很高,为了减少成本,我们不得不将马儿安乐死。”
两人听完不约而同的沉默了。马儿也是一种生灵,因为受伤就要被安乐死实在是—有些残忍了。但两人都明白有这样做的理由。想来踏雪是一匹例外的马了,它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你要去看看踏雪吗?它现在好的很呢。”阿扎提主动打破了沉默,询问文秀的意见。
文秀看向禾铎,对方向她撤回了一个愿意,表示她要坐在屋里。
“好呀,我好久没见它了。麻烦你带我去看看了。”她起身穿戴好,跟着阿扎提出了门。
“不知道巴太现在怎么样了,他说冬天结束就会回来,我现在可是想死他了。”
“踏雪刚开始回来的时候都不适应,拉它进马厩都不肯,我就在它位置里面,放了一张巴太的照片,你猜怎么样,它现在都不愿意出来。整天待在它那点位置里。”
“他真的是我这里最好的训马人,我花大价钱让他去青岛学习的呢!他刚来那会就是一个叛逆的小伙子,训起马来比天上的鹰还要猛,我都怕他把我的马吓到。也不知道他在青岛经历了什么,回来就沉稳了许多,还会弹什么…吉…哦吉他!天天在马场弹 ,我看马儿都快会了!我有时在屋里睡不着觉,他就嘲笑我说是我不懂,这个臭小子!”
“唉~秋!”巴太坐在马背上大了个喷嚏,给身下的马吓了一跳,他摸了摸鼻子,“看来明天要穿厚些了。”
一路上文秀听着阿扎提说着巴太的事,她是如此的渴望知道他的过去,她想象不到他过去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想到他照片放在踏雪的马厩里,她跟着阿扎提一起哈哈大笑,寒冷的空气呛到她嗓子里,差点没咳嗽出来。
到了马厩印入眼帘的真的是巴太的照片,不是文秀想看,是这张真的太引人注目了,巴太坐在桌子前,手里举着碗,整个人向后倾斜这,嘴里吐着舌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踏雪正在舔着这张照片。
“你看,我说的吧。它已经着魔了。”阿扎提埋怨的说,想来是看踏雪不和他亲近了。文秀上前摸了摸它的下巴,它发出咕噜噜表示舒适的声音。仿佛是认出了她是文秀。踏雪离开巴太的照片围着文秀。
“老板,它认识我呢。”文秀包住踏雪的头,连人带马的晃来晃去。她看着阿扎提的表情,得意的笑笑。
“给你,苹果。”文秀将切好的苹果喂给踏雪,它也配合的吃下去。她可没有巴太那样的蛮力气能徒手掰开。
一人一马温存完,阿扎提还带文秀去看了巴太的宿舍。她坐在巴太的床上,感受他生活过的痕迹。她弯下腰亲吻了他的床。
希望冬牧场的风能代替我亲吻你。
她们走时已经快晚上了。阿扎提主动帮她们约来了车。
“很高兴你们能来马场,希望我们下次再见。”阿扎提冲她们挥挥手。
“谢谢老板,期待下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