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如今沉下气来,便好似整个人都通透了,也跟高晞月设想中端庄典雅、温柔和煦的皇后娘娘对上了号。
嘴里开口闭口都是“越俎代庖”这四个字的,才不是!
“金格格,我都这样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吗?”高晞月开始发挥了,才不会让在这里把她当傻子的金玉妍如同往常一样悄无声息的全然而退。
“妾室......”
“我就知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否则怎么会说往日选秀之时的话来伤我的心,妄我把你当成姐妹看待,没想到你竟然故意气我。”
“我没——”
“我就有,否则你到我面前说这些干什么, 你要是真不喜欢乌拉那拉氏你自己去打她啊,你来挑唆我做什么?”
有句话说的话,乱拳打死老师傅,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还有句话说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现在金玉妍对上高晞月就是这样。
任她再是如何巧言善辩,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但碰上高晞月这个不讲道理、位份比她高、还身体柔弱的都只能有气没处撒。
“晞月,胡说什么,都是自家姐妹,你怎么能说打人呢?况且,你身子弱,若是没打到人把你气到了该如何是好?”
金玉妍只听前边还以为皇后要当和事佬,后头一听越来越不对味。
最烦拉偏架的人了。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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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妍走了,琅华嘴角的笑如同随风而逝的柳絮,渺然难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都在说什么话?”
衣袖带着的冷香沁人心脾,高晞月左看右看,试探问着:“姐姐,你还要不要给我换一个镯子呀?”
这回素练正要开口,就被琅华以一种冷漠的眼神隔绝在原地,不敢动作。
“换,姐姐这里的镯子你都带走,日日换新的。”
“素练,你带着莲心去清点库房,把所以镯子都给贵妃娘娘带走。”
莲心不明所以,身为王府侍女的她不明白镯子代表的含义,但却被皇后娘娘对待贵妃的大方彻底惊呆了。
一国之母,簪缨世家富察家的千金,库房里的所有——
这堪比嫁女儿了吧。
高晞月看着琅华以一种堪称焦急的模样从她的手腕上“抢走”了那一支来自暹罗的贡品金镯,眉眼里的愧疚马上就要凝成水波让她这才挺起小身板乖乖的。
果然没错,这才是正常的。
从前不论如何,只要一提起乌拉那拉氏,琅华就又变成了那个小家子气的妒妇,一个分明家室显赫却自认荣辱源于自身的大聪明。
“姐姐,我真开心。”
“晞月,对不起。”
高晞月摇摇头,她都知道的,那种一切都被旁人操控的,万般不由自己的感觉,她明白的。
或许那个主导一切的人并不知晓,她有寒症,本就不能够生子,那让琅华给她避孕之效的镯子做什么?
从任何一个角度说明琅华不配做皇后吗?
如果琅华不配做,那是谁呢?
幕后黑手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