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病了一遭如梦初醒,恍然间觉得这整个世界都是离谱的。
譬如,先帝的皇后乌拉那拉氏和如今的青樱都不是同一旗,怎么可能是嫡亲的姑侄?
譬如,他们都说当今皇上出身不高,所以一直养在圆明园,后来和养母熹贵妃联盟之后这才有争储资格。
可是皇上都养在圆明园了,怎么和先皇后的侄女青梅竹马?皇上都已经和是太后的熹贵妃联盟了,怎么还会抬举原先皇后的势力?
譬如,富察皇后出身簪缨世家,是十全格格,祖父伯父已经死的父亲,还有弟弟傅恒,都是功绩满满的重臣,还有从出生就已经是隐形太子的皇子。
就这样了她竟然时刻还惦记着自己如同空中楼阁,自己不如青樱。
......
太可怕了。
醒来的高晞月稍稍一想就不寒而栗,整个世界都是上下颠倒,是非错漏的,可偏偏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人意识到。
她觉得世家不应该是这样的,可这世上只要自己正常人从某种意义上也说明只要自己一个疯子,她要徐徐图之。
幸好皇后琅华一直会来看她,也发现琅华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正常的,只要提起乌拉那拉氏她才会提起“越俎代庖”。
如今看着金玉妍只能落败远走,高晞月终于确实琅华在对上她的时候战胜了“越俎代庖”,没去当出头鸟和给她换镯子就是证明。
“姐姐给我戴上那一支羊脂白玉镯好不好?”
娇滴滴的嗓音本就好听,如今又因为撒娇刻意的缱绻如同一块刚出炉的小软糕,琅华心软不成样子,自然无有不应。
最是可怜天上月,一昔圆满,夕夕成玦,不得圆满。
而晞月,偏偏是破晓之月,这名字总是觉得不久长。
只要一想高晞月的身体还有自己究竟如何失心疯来害人,琅华就什么都依她:“戴,全都戴上。”
莲心和素练就看着琅华从端庄典雅,到声音夹着跟哄小孩一样。
不,就是哄和敬公主也没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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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晞月觉得事情的根源就是来自于传闻之中的乌拉那拉氏了。
她对乌拉那拉氏的记忆存留在是一个一板一眼的小姑娘,比皇上小了七岁,如今却成了皇上的青梅竹马。
原先很想见一见,也瞻头顾尾,如今发觉有办法改变了才想要找机会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高晞月没开口有琅华,琅华没开口有太后,即便青樱通过放弃自己姑母一事也没有办法不设其中。
转眼就在皇上册封六宫之时封锁潜邸,让青樱一人带着侍女独居守孝。
亲信侍女们都回潜邸收拾东西了,高晞月这个名分和皇后一同定下的贵妃也找着理由一同出去,而且出去之前还专门让双喜准备了鞭子。
“娘娘,您看这根怎么样?”
“奴才专门去了慎刑司问的吗,精奇嬷嬷说这种鞭子打起来疼,还不容易留疤。”
高晞月试了试手感,觉得不错。
她可记得,青樱对她可傲气了,但越有人打她,她就越尊敬人家。
这不,她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