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生的不似金玉妍那么艳丽,但在病中的她如云鬓发配上素净如水的的白玉簪子,脸颊间一缕珍珠流苏轻轻摇晃,更衬的她如雪纯粹。
玉山将倾,这四个字才能表现出她的风貌其中之一。
但此刻琅华看着她这样故作骄矜的姿态,忍不住在心头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多年,就没长个心眼呢?
错漏百出, 不说别的,能不能把人骗了之后能不能别心虚。
在这样谁不知道你在故意骗人。
“姐姐,我的心口好痛,你听听臣妾的心的慌不慌。”
高晞月眼见琅华看她,不急着去搞那个越俎代庖的乌拉那拉氏,决定越战越勇,又柔肠百转的倾诉着。
“娘娘,月福晋,不,贵妃娘娘这......”别说琅华了,金玉妍的心眼多的比千层底鞋垫的眼儿还多,哪里能看不出来,但她也想不明白高晞月这是怎么了。
往常别说高晞月阻拦了,金玉妍手里最趁手,指哪打哪,一点脑子也没有的枪,若说高晞月称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如今怎么,完全失控了一样。
金玉妍脑海中的情绪无人在意,一直候在太医院的太医马上就过来了:“启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想必是病中多思虑,只要好好调养就好了。”
真是怪了,别的主儿装病是为了让皇上过来看,贵妃娘娘装病都快把皇后娘娘担心坏了。
琅华听了这话才放心,让莲心给太医塞了一把银裸子,她是生性简朴,不爱那些靡丽雍容,造价不菲之物,但身为教导出的世家贵女,哪里不懂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只要钱给够了,底下人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所以,绝不会苛责人家赏钱。
更何况,着急忙慌催人过来也就罢了,得诊出一个好结果,怎么不得花钱买个心安。
“你没事就好了,刚才真是吓到本宫了。”
高晞月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仰起头来看她,眼波如同波心云影,萧萧肃肃犹如松下清风,含笑带着月影之香:“方才实在疼痛罢了,姐姐知道我最怕疼了,一时间害怕也是正常的。”
“娘娘,那乌拉那拉氏一事,若是不趁着这时候,只怕终究成为心腹大患......”金玉妍不死心,她怎么能忍都到这里了还功亏一篑?
高晞月提起心,站起来就准备把金玉妍这个人怪心眼的给推到,心里感叹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但这一次没等人动手,琅华自己斟酌开口:“算了,她再如何,也不可能越过本宫去。”
她何必自降身价跟乌拉那拉氏斗?
更何况,怎么连金玉妍这个外邦女子都知道了,究竟是谁泄露的消息?乌拉那拉氏只是后族,没了后位之后又有什么能够比得过她?
和她斗,才意味着自己一直把她当对手呢。
真奇怪,自己刚才这么生气,还觉得是一个天大的机会——而且她刚才还觉得自己和那死去的乌拉那拉氏一样。
简直是鬼上身。
富察家的女儿,满门簪缨,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