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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x你 归云照铃心(上篇)

云之羽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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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寒未央,墨河映天灯。

许久未染喜气的山谷,在此夜颇为热闹,船只往来,灯火映照,河水与天共一景。

大喜的日子,山谷的百姓自是能蹭几分热闹是几分,烟火和天灯一飞一绽,好不绚烂。

不远处游来的花舫被红绸布置得夺目,这些都是向宫门而来的嫁船,里头都是宫门精挑的待选新娘。

花舫尚未靠岸时,其中有条花舫被微微挑起遮帘,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拿着棋奁手伸出来,将其倾斜,白子黑子好似残羹冷炙般,瞬间扑通入河,棋子一空后,那只手又嫌弃般微微松开手,棋奁也不能幸免于难。

这一套做得轻松干净,罪魁祸首也恰好随着花舫的停靠,消失得无影无踪。

新娘入宫门的一幕,如河水入子般荡漾了一圈又圈,最后归于平静。

转醒,山谷晨时浓雾未散全,侍者们井然有序地做起清扫的活,昨夜好生闹了一番,新娘们才被安顿到女客院落中。

一间古朴雅致的房中,香炉冒着虚微烟雾,因着太过安静,轻微的落子声清晰可闻。

屋外侍者的谈论声同样断断续续传入屋内人的耳朵。

“听闻昨夜羽公子带着一众新娘逃去密道了,最后还是被徵公子和少主发现,将新娘们带回来的。”

“对了,好像还抓了一个无锋的刺客。”

二人并未谈论过多,只是几句之后便端着东西离开,声音渐渐消弱。

“啧,下错了。”

你听着屋外的话,不经意间落错了子,于是干脆将满盘的子收回。

终究是待在宅院太久,未曾料到宫门与无锋一事。

昨夜你刚上岸,不等箭落在身上便晕去,相比待在牢房的那些新娘,你倒是先一步入了女客院落,原因无他,你先服了药,装出身有虚症的病弱姿态,如此一来都不用等那些侍卫送你去地牢,你便会先一步被送入女客院落。

起初你这样做倒也不是故意躲避入地牢这一遭,你只是希望在众人面前自己是个体弱之人,暂且避过待选一日。因为你本不想入宫门,也不想成为宫门少主的新娘。

如今你只可惜,自己没有多算几步了。

你拿起一颗白子,仔细观察着一空的棋盘,如今你暂不知昨夜情形,只能按照原先打听到的消息继续进行,成与否虽并无太大影响,但既然计划了就得做。

思及至此,你将白子落在棋盘一角。

此刻满是腥污的地牢之中,被困住的无锋刺客郑南衣,因着方才宫远徵从衣襟处灌入的毒药痛苦叫喊。

而被誉为毒药天才的少年,着一身不沾脏污的银裳,同昏暗的地牢格格不入,却正一脸得意地看着面前备受折磨的人。

只可惜,即便毒药烂肤磨心,郑南衣除了透露自己魑阶的身份外,并未说出自己潜入宫门的目的。

向来倨傲的宫远徵,见自己的毒药都撬不开对方的嘴,初显锋利的眉微微蹙起,眼底的愠怒不显却盛。

他轻哼一声,阴鸷的目光一寸寸掠过郑南衣苍白的面容,“看来,你的皮比一般人厚。”

少年持着稚嫩的面庞,说出的话却是隐隐带着凉意的,眼神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轻蔑。

最后郑南衣不堪支撑晕过去,宫远徵也没心思审问。

前几日宫尚角传过纸笺说是今日便回宫门,他可不想耽误时辰,于是离开地牢后回了趟徵宫,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更是特地挑了条最近的路去执刃殿,地牢一事他还得先向执刃禀明。

清风竹院,残叶断枝铺地成路,因着四周环竹,只要踏入便会被竹香吸引,入目青绿一片,若非寒日,险叫人误叹春意。

少年走入时,枯叶声一响,站在廊下的你立马将视线从书簿上移开。

抬眸那瞬,清瘦的身影入目,玄色常衣又嵌入星点的红石,衣肩的短毛更有御寒之用,如此金贵的衣裳,想来也只有宫门地位高者可着。

瞧那少年踏叶而过,身姿好似青竹留人间,转眸间恰有灵气飞转,再探才知是竹叶似慢还快地降,惹出这幕清美。

他似有觉察,脚步停缓后一顿,先是转首移目才微侧过身。

入目便是廊下苍葭一色,女子轻靠木柱,手握书簿,眉若远山,清眸流盼,被发现时低扑羽睫,一副女儿家羞态。

只是不等他过多探究,你抬手掩唇轻咳,好似身子孱弱般,默默地转身离开。留给宫远徵的只有青青一片竹,还有与竹林模糊在一起的苍葭。

宫远徵瞧见你的第一眼意识到的虽是美,却也下意识知道是陌生之人,可惜你离去太快,险些让人以为是虚幻一幕。

回想昨夜新娘之中,你似乎并未出现其中,之后他回到医馆倒是医师提过,有个新娘先一步被送入女客院落,还唤了医师过去诊治,把脉的结果是身有虚症。

他猜测或许你这张陌生的面容,就是昨夜提前被送入院落的新娘。

宫远徵思忖后,决定过后找管事嬷嬷打听一番。

女客院落门口,晨时扫去的落叶,此刻又铺一层。你本以为这个时辰定是新娘们散在各处闲聊,不曾想刚走进去,就看见院中央站着一位身姿高大的男子,衣裳华贵无比。不等你多观望,他便脚步匆忙地往里走去,一路往上引得不少人羞涩侧目。

这时你才看见刚刚被他身姿挡住的管事嬷嬷,嬷嬷见你站在门口,方才的慈爱目光消去,只余一脸严肃。

“迟姑娘,你这是去了何处?昨日同你说的规矩,你这会儿就忘了?”

你微微偏头垂目,面上略有自责歉意,脚步轻缓地朝她走去,随后柔声道,“是我的不是,我只是觉得闷在屋中有些不适,便想出去走走,为了避免晚归,特地起早去的。”

管事嬷嬷见你认错态度好,说话更是得体,便也不想过多责怪你,“罢了,谅你初入宫门,便不计较此事了,回去吧。”

“多谢嬷嬷谅解。”

你微微欠身,随后往自己房中走去,只是路过正在闲聊的两位新娘的时,你不由得脚步一顿。

“昨夜没仔细瞧,今日这么一看,羽公子当真是丰神俊朗。”

你侧目过去,呼吸稍滞,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后,便故作无事继续往里走。

回到屋内,你看着棋盘一角的白子,拂手扫回棋奁。你坐在卧榻上努力平下气息,入宫门这一日来,你连续两次走错。看来自己得多了解这宫门,若是再出错,别说下棋了,自己再次成为棋子都有可能。

仔细回想方才那公子的目光,确实算不上憨厚。

若是那竹院中的人不是宫子羽,他又是谁?

回想他的装扮,腰间挂着木螺,腰后好似有个暗器囊袋,这宫门之中,宫唤羽年岁较长,已然束发带冠,宫尚角尚不在宫门,那便只剩下一人了。

宫远徵。

徵宫未及弱冠的宫主。

依照江湖传闻中他的性子,见过你之后,定会疑心于你,甚至会多方打探。昨夜刚有刺客被抓,可说到底这样的机会,无锋怎可只放入一名刺客,定是多名混淆,指不定那郑南衣只是个愚蠢的挡板。

宫子羽这条路暂时没有进展,你却阴差阳错见了宫远徵,你的清白自是不用说,宫远徵就算再疑心也查不什么,只怕他对你有所阻碍。

这般想着,你起身推开屋门,想看看宫子羽来女客院落的原因。

只是往上一瞧,便看见他同一位娇美的新娘交谈甚欢,瞧那眼神估计是留了心的。

你只觉越看越心烦,只好关起门,继续想自己的出路。

如今这局面,你要是强夺倒也是个办法,只不过这样就太过瞩目了,你只是个病秧子,要的便是不留意地被选走。做少主夫人,你可没那个心力去争去耗,即便是个出路,也是坎坷曲折,算计无数。若是去角宫,你更没心思同宫尚角那样的人去博弈心理。

这宫门已然及冠的子弟皆不可选了,再退,便是那徵宫的宫远徵。

从他身上寻机会最难,且不说他自身,就说这宫门都还未有为他选妻的想法。

你越想越觉得这一步错得离谱,可如今你只能赌,赌那未及弱冠的少年,尚有纯良待人一面。

虽是险棋,却也好过往死局里走。

你可不能如了自己父亲的意,嫁给任何一个在江湖中有声望的宫门子弟。

午时,宫门安排了不少医师进入女客院落,以诊脉的方式检验新娘们是否康健,这也是宫门最重视的一点。

对此你早有准备。

医师说你身有虚症时,管事嬷嬷不由得叹气,说来你的样貌和仪态都算是出众的。

最后你得到了玉牌,这些也在你的想象之中,目前的局势来说,宫唤羽绝不会选择你。

选亲当日,新娘们穿着来时的嫁衣,分站两牌。随后宫唤羽从殿外走入,不出所料,他的首选便是站在得到金牌的两位新娘。

最后他选择了姜姑娘,并未选择另一位。

说来,落选的那位姑娘,瞧着好似是那日同宫子羽相谈甚欢的姑娘。

选亲结束后,嬷嬷们便告知落选的新娘可以在宫门休憩一两日,而后宫门会安排人将你们送回。

夜色沉迷,你抬眸望月,随后不可抑制地咳起来,本欲入睡的你,艰难地从床榻上起身,有些手忙脚乱地将烛火点起。很快屋外守夜的人听到里头的动静,赶忙询问你的情况,可是你止不住的咳,难以开口回答一句完整的话。

如此守夜的人不得不擅自退开屋门,见你如此,当即唤来管事嬷嬷。接着匆匆忙忙地你便被送入医馆。

“快,去请周大夫来!”

负责将你送入医馆的侍者,对医馆守夜的侍卫如此说。

侍卫应声回答后,正要转身去寻周大夫,便见到缓缓走入医馆的人,少年背月而来,目色冷然,望过周遭一切,最后目光落在那半开的内室门。

“发生何事?”

侍卫立马上前禀明,“是女客院落里的新娘突发病症,刚刚才被人送来的。”

“新娘?”

宫远徵暗生疑惑,随后掠过侍卫往内室走去。

侍者正小心翼翼地将榻上之人的衣衫收拾妥帖,不至于太过狼狈。

只是瞧见榻上人的第一眼,宫远徵便认出你。

说来,他都还未去管事嬷嬷那处打听你,今夜你倒是自己撞上来了。

思及至此,宫远徵将侍者遣了下去,他坐到榻边,垂眸看见你额上冒出的虚汗,见你忍着咳又不愿睁开眼,他也没表现什么,只是伸手替你把脉。

未几,他察觉到你的虚症由来,眉心一蹙,心中了然几分,可也没有戳破,只是淡然起身唤来小厮。

“去备药浴,方子就选灸九。”

说罢,他侧目看了眼榻上的人,宫远徵尚不知你的目的,不过你这虚症一时也难褪去,他也不用担心你做什么动作。随后吩咐完医馆的侍卫后便赶着去角宫了。

翌日。

医馆没了昨夜的沉静,于晨时起便有不少医师和小厮出入,只不过平日的医馆可没这么如此热闹,这样断断续续的走往,直到午时才结束。

在内室休憩的你,其实从昨夜便听到了不寻常的动静,可因为泡过药浴后,整个人便有些疲惫,身子歇了好久才有些能动的意识。

说来,你都有些怀疑昨夜宫远徵给你用的药,掺了旁的东西,不过对于你服药装病这件事,你早知是瞒不过他的,你来医馆自是有别的目的。

只不过尚未寻到时机。

入夜,医馆彻底归于平静,内室之中点起炉中草药制成的香。

木桌上灯火微燃,茶盏下压着一张纸,上头写着魑魅魍魉四字。坐于卧榻的你,看着手中的医书,虽说视线落在书簿上,可脑中想着的确实今日侍者们谈论之事。

昨夜本在地牢的无锋刺客郑南衣刺杀了宫门执刃和少主,长老们不得已启动宫门的缺席继承。理应来说当有宫尚角继任,可惜昨夜他不在宫门,那能继承执刃之位的人,只剩宫子羽。

你不知该说是宫门之人蠢笨,还是无锋刺客太过狡诈,总之,在你眼中两者都不算太聪明,有这番混乱的局面,只怪两方执棋者都未看清棋局,胡乱下棋,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就得看谁最幸运了。

可你又想到另一种可能,若不止两方执棋呢?

你正想得入神便听到内室之外传来的珠玉落地声,接着便是断断续续且模糊的说话声,听音色是宫远徵和一位女子。

这不得不让你警惕起来,若宫远徵也是别人的目标,那你还有何路可走?思考到此处,你当即放下医书,推开内室的门走出去。

只是不等你往前再走几步,你便听清那女子说的话。

“你应该就是……宫远徵少爷吧。”

“现在的执刃在我眼里根本不配,最有资格当执刃的,是宫二先生。”

话落,一道低哑沉冷的声音响起,“你很了解我吗?”

这声音……

你不曾听过,可是,这人既然这样说,那他很可能就是宫尚角了。

听罢,你转身走回内室,等了一会儿,意识到方才说话的女子离开后,特地等了几息,接着便咳了起来,只是轻咳几声并未多余。

听到有脚步往内室方向走来时,你赶忙将茶盏下的纸折起,塞入刚刚翻看的医书中。

宫远徵和宫尚角走进内室时,便看见你若无其事地将医书合上,随手放在了木桌上。

你也是等到宫远徵彻底推开内室的门,才抬眸看去,你的目光掠过宫远徵,只瞧了一眼他身后之后,便觉一阵寒意袭来。宫尚角许是连日赶路,身上停留在江湖中的肃杀之气尚未收敛,因而你不得有几分警惕。

你故作声色虚弱,“对不住,方才可是扰了徵公子清静?”

宫远徵对你有些不屑,语气颇为讥讽,“迟姑娘,你的虚症不是好了吗?怎得还留在医馆,你莫不是要说,自己又得了旁的病?”

“徵公子误会了,托公子的福,我的虚症确实好了,可那药浴的药性猛烈,也怪我体弱一时承不住,这才叨扰了,实在对不住。”

闻言,宫远徵犀利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仿若将你看穿。

这时你才问道,“这位,应该就是角公子吧。”

你微微扬起笑意朝他颔首,尽显虚弱之态,也没失去礼仪。

宫尚角不确定你的身份,便询问了宫远徵。

“前些日子送来的新娘,迟归云。”

若非你刚才的动静,宫远徵险些忘了你还在医馆,他本就有意向宫尚角提起你的可疑之处。

想到这一点,宫远徵微挑眉梢,状似无意却有意地关心道,“迟姑娘日后得好生注意自己的身子,免得再生什么病,这虚症消去一时却也难保不会复发,也别病急乱投医,乱吃了什么药。”

你低眸垂笑,“多谢徵公子关心。”

话到一般你停顿后,目光落在方才的医书本上,继而说道,“为避免我不识药理,误食药草,我特地借了医馆的医书,如今这医书也看完了,不知可劳烦徵公子将医书放回?”

二人闻言,皆把目光放在医书上,宫远徵似是还未听明白你的话,有些疑惑地打量着你,不等他开口,宫尚角便伸手拿起医书说道,“迟姑娘,说笑了。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多谢角公子。”你含笑点头,随后看着宫尚角和宫远徵离开内室。

宫远徵离去时,还有些不解地瞧了你一眼,他心中总觉得你在盘算什么,却始终猜不透。

墨色愈沉,云雾缓降,子夜时已然见不到月光。

宫尚角坐在医馆茶案旁,看着桌上的医书,随后在宫远徵的注视下打开,那张藏起来的纸展开后,上头赫然写着四字,魑魅魍魉,其中魑魅二字特地被圈起。

宫尚角不由得沉思,接着顺势将纸张递给宫远徵。

宫远徵看清后,百思不得其解,“哥,这是何意思?”

“在无锋之中,魍只有四个,魉就只有两个,而魑魅可以有无数个。”

“宫门选亲前,无锋刺客便特地捣毁山谷中的一个据点,可是在这之后无锋便再无动静,又恰巧,那据点的人留有一口活头,将无锋要在此次新娘中安插无锋刺客一事,告知上街的宫子羽。为何偏是宫子羽?也是因为他时常离开宫门,他的行踪最好探听。”

“数年来,多少人想进宫门都难寻机会,这次的选亲就是最难得的机会,你觉得无锋可会轻易错过,可只会安插一个刺客?”

宫远徵听到宫尚角这么说,倒是茅塞顿开。

宫尚角又说道,“那个郑南衣不过是魑阶,低阶刺客,于无锋的手段心性来说,死了便罢。”

“既是如此,那这迟归云,写下这张纸,可是知道了新娘中余下的无锋刺客?”

宫尚角微微侧目,视线落在了紧闭的内室门,声色平缓而冷静,“与其猜,不如问。”

宫尚角来到内室门前,还未动手拉开屋门,便感觉里头没了方才的昏暗,屋内的人重新点起了烛火。

“角公子,可是有话要说?”

你张口问的瞬间,门便被推开了。

宫尚角拿着那张纸张走入内室,此刻的你呈恣意之态,手肘轻轻靠着隐几,早没了方才的孱弱之象,。

你的目光落在宫尚角身上时,那眼神略带运筹帷幄的得意,可是你嘴角的笑轻轻掩去,这才让你的锋芒不那么刺目。

“迟姑娘,想来是等了许久。”

“角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白日里贪觉,这才一时睡不着。”

宫尚角闻言,朝前走一步,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

“江湖曾有传闻,迟家虽非世家大族,可迟家子弟皆聪慧过人,入仕者皆可得高官厚禄,医者更能名冠江湖。可惜,数年过去,迟家子嗣凋零,再难有天资过人的儿女。”

“如今看来,江湖传闻不可贪信。不知是令堂舍得,还是迟姑娘不愿争斗,甘愿入这宫门的?”

“角公子这番话,倒是叫人意外,我便算作角公子在夸我。”

你微微叹息,目光在纸上流转后,解释道,“角公子心中的疑惑,我可以解答,但我并非有何目的,只是……”

话落此处,你察觉内室外站着一个人,心中了然,而后故作无事继续道,“曾经迟家有难,曾向宫门求助过,宫门更是出手相帮,虽说如今落魄,但迟家还是给出了回馈,我来到宫门也算作是迟家在报恩。”

“无锋潜入宫门一事,以角公子的聪慧来看,想来是不难看出其中端倪,但是你暂不能判断,无锋到底送来了多少个魑魅。”

“宫门选亲,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多年来固守的规矩,无锋自然是注意到这点,定然早早精挑细选,培养适合的刺客,既要容貌过人,更要身体康健,还有足够掩人耳目的身份。”

“在女客院落的时候,我放眼看去,大多数都像世家小姐,也有那么几个不像,可是不像的就更不会是刺客了。不过与其分析这些,倒不如想想她们进宫门的目的,若是刺杀执刃和少主,何苦等到选亲之后,若是宫门有旁的东西,让无锋垂涎。那么这些刺客,定然会费尽心思留下。”

你看着宫尚角在你分析之下,面容变得愈加严肃,你便提起方才的那张纸,“至于那魑魅二字,我只是想说,大部分的人,都会有以最小牺牲换取最大利益的想法。

“稀可为贵,很少有人敢赌的。”

你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后,宫尚角难得露出欣赏的目光,只可惜,他喜怒鲜少显露,而你也刻意忽略了他的目光,此刻的你只是专心下棋,至于对手是谁,你不在意。反正既不会是他,也不会是躲在内室之外的那人。

“迟姑娘的话句句都在点上,可迟姑娘自己呢?这恩情在迟家眼中真就如此重要吗?”

“角公子何必探究,左右我不过一个弱女子,说几句实话,想来不妨事。”

话落,你心思一转,又开口道,“角公子,有句话我还想说,这徵公子尚且年少,性子定然纯良,如今这宫门危机四伏,定要他多加防范些,切不好让人诓骗了去。”

宫尚角闻言看你的眼神愈发犀利,仿若好似你提到了一件不该提的事。

见此,你解释道,“公子勿怪,我只是因为徵公子治好了我的虚症,才想着多关心他罢了,若是可以我倒想好好还他这份恩情。”

宫尚角一手持握在腹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你,无声无息地威压向你逼近,最后也只落下一句,“看来,迟家很喜欢报恩。”

宫尚角离开内室时,淡然一瞥,看到了此刻面露忧虑的宫远徵,他只是神色松了松,什么也没说,随后直接离开了医馆。

翌日,因着宫门的变故,原先要遣回的新娘们又都被留下。

你回到女客院落后,便听到不少人在议论要为新执刃择选新娘的事,应是宫门长老顾虑子嗣,才会有此安排。

时辰到了,你同新娘们坐在女客院落的正厅中,随后等着执刃殿那边派人过来。

很快,宫子羽身边的侍卫,从屋外走来,当即说了云为衫的名字。你侧目瞧去,倒也不算太意外,毕竟她一早就开始接触宫子羽了,除了因中毒而被送走的姜姑娘,她便是唯一的金牌,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宫子羽选她都不意外。

而后又进来一名侍卫,眼生得很,他唤的是上官浅。

你有些意外,心中猜测,或许是这是宫尚角所选的新娘,只是不知他们二人何时有过接触。

你仔细回想上官浅这个名字,忽然想到昨夜去医馆的女子,说来你隐约之间听到了上官二字,只是不确定。

旁的不说,上官浅容貌确实出众,可宫尚角不是无意娶妻吗?

你总觉得其中有你不知道的事。

再次的选亲在此结束,有些没被选上的新娘,有懊恼的,也有庆幸的。

你坐于屋内,隔窗听着闲谈,手中执棋子,目光落在已然呈现活路的棋盘上,正犹豫着该将手中的子落在何处?

寒意自远山而来,片刻山谷遍地霜。

执刃殿上,因着宫子羽继承执刃之位一时掀起一番争论,最后也因为争不出什么结论,众人散去。

至于被选中的两位新娘,因为宫尚角的鼓励,特地安排了画师给二人画像,目的便是将画像送去各自的家乡,以此确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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