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行,不行,这个太大了。”
四仔音像店的里屋传出你为难的声音。
“那这个呢?”
“嘶...还有没有更小一点的?”
“你要求还真高。”
四仔背对着你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东西,他今天穿着件灰色背心,隔着布料,你能看到他宽大性感的背肌,手臂的线条随着动作变化出好看的线条,只是那小麦色肌肤上的疤痕,你看着还是有些刺眼。
不一会儿,四仔转过身来,在桌上放下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盒子:“这是我这最好的录音笔了。”
你连忙拆掉包装拿出机器和说明书,上下翻转研究了一会儿,果然是你看不懂的文字:“能教我怎么用吗?”
四仔透过面罩轻笑一声,走到小沙发边坐下,手肘撑在膝盖上,微微侧脸向你示意。
你拿着机器和说明书过去坐在他的身旁,如同坐在一个巨大的毛绒娃娃旁边,莫名感到一阵安心。
四仔从你手中接过那支小小的机器,对着说明书操作了一会儿,与你讲解上面每个按钮的意思以及用法:“这个是开始,这个是暂停...”
讲完一遍,你拿过机器在手里把玩着:“喂喂喂?”
然后按下方才他说的回放键,但并没有传出声音。
“无声呢?”你疑惑地看着身旁的四仔,他面罩下的眼神透露着笑意,伸手盖上你的手指:“先按暂停,再按回放。”
四仔抓着你的手指重复一遍刚刚自己讲的操作,他的手很大,掌心甚至能包住你的拳头,你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你照着他说的样子重复一遍刚刚的操作,按下回放键时,机器清楚地传出你好听的声音。
你高兴地笑着:“好了,四仔,我会了!”
转头看向四仔,此时他正安静地望着你。
空气凝结了几秒钟,你壮着胆子凑过去嗅了嗅:“嗯...没有喝酒,我可不是林晓慧啊。”
说完便“蹭”地跳起来,举起手中的录音笔,“谢谢你,四仔!”
“唉,”四仔叫住你,“你还没说借来做什么。”
“反正不是坏事,不是危险的事,”你将食指挡在嘴巴前面娇俏地笑着,“小秘密!”
走到门口的时候你停住回头:“四仔,别告诉信一。”
看到他点头后,你满意离开。
——
“沙沙沙...”铅笔在纸张上来摩擦发出声音,今天你没有跟孩子们玩耍,而是安静坐在余耀华旁边画画。
今天你把他推到一颗大树下面,自己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微风吹得树影斑驳,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好看的光点。
你一边画着一边与他聊天,虽然这几天仍然是你的话多过他的数倍,但余耀华现在已经愿意跟你正常聊天。
你与他讲自己的经历,聊自己在城寨生活的趣事。
“余SIR,要是你有我这样的女儿,会不会觉得很烦人呀?”你摆出一副鬼灵精怪的表情。
“别抬举我,我可没那么好的福气,做不了你这么伶俐女仔的爸爸。”他轻咳一声略表为难。
“画完了!你看!”你兴奋地将手中的纸递给余耀华。
他接过去端详着,你的画技还略有生疏,但特征抓的很准,将他凌厉的眉眼和拒人千里的气质跃然勾勒纸上。
“余SIR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考个艺术学校?”
你笑呵呵地问,余耀华表情放松许多:“嗯...可以试试,我们以前有个很会画嫌疑人画像的小伙子,帮了很大忙。”
“啊?要我做警察啊?”你一脸嫌弃,站起身在石桌上的背包里翻找削笔刀,“太累了吧,我妈估计不会同意的。”
接着说了很多自己不想做警察的理由,什么又累又危险,还不能穿漂亮衣服,心里还念叨着别有一天上演自己要去抓信一的荒唐戏码,你一边找一边还在碎碎念着。
余耀华轻轻抚摸着那幅画像,慢慢开口:“我和阿辉...在警校就认识。”
你翻找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后便恢复正常,坐回座位上削笔,没有与他眼神对视,静静地等待他继续讲述。
“我们是那届学生中最名列前茅的两位,毕业后又一起进了警队,阿辉长相俊俏,性格开朗,为人机敏,在学校的时候就备受瞩目,跟他相较,我就比较内向话少。按理说,这种性格,应该是我去卧底才对...”
你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削完铅笔,开始对下一幅画动笔。余耀华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我母亲刚做完手术,不能无人照料,阿辉安顿好老婆就去了,我甚至不知那时他就快做爸爸...”
余耀华长舒一口气,艰难地往下说:“我没想到卧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样子到这种地步,之后的每一次,见到阿辉,我都会感慨他的憔悴与深沉...”
“如果不是我...他的身份也许就不会暴露...”
他不再说话,你等了几分钟,耳边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抬眼看向余耀华,此时他正低头摩挲着那幅画像。
病房大楼传出悠扬的音乐,那是户外活动结束的提示曲,你起身收拾东西,关掉背包里的机器,慢慢推着轮椅把他往回送。
离开时,护士姐姐正在给他备药和检测体征,你将第二幅画的线稿放在余耀华的床头,画上两个男子,穿着警服意气风发,那是年轻的余耀华和蓝辉。
——
当你回到冰室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柒叔告诉你其他人在阁楼打麻将,你提着打包回来的猪扒包就上去找他们。
“好啊,你们几个,打牌居然不叫我!”刚进门,你就大声对他们兴师问罪。
“红中,”十二少从自己的牌列中丢出一颗麻将, “算咗啦,谁敢跟你打啊大小姐。”
信一见你进来,灭掉手上的烟,深深从鼻子和嘴巴呼出最后一口烟雾,提眉挤着抬头纹道:“你最近不是忙学习嘛。”
“洛军,到你了。”四仔拍拍看你走进来的洛军提醒到,“这不是他来了,我们不用再三缺一了。”
你轻轻“切”了一声,放下书包倚在墙边的小沙发上,低头打开猪扒包的袋子,香味瞬间散发出来。
陈洛军打出一张牌,观察到你正准备吃东西:“你是不是没吃饭啊?我去帮你拿点吃的...”
可刚想起身就被十二少和四仔牢牢按在座位上:“输了牌就想跑?没门!”
“给我乖乖坐着!”四仔恶狠狠戳戳他的肩膀,看起来像是陈洛军最大的债主。
你从小沙发里支起身,坐到陈洛军身旁的小板凳上,像只好奇的小猫蹲坐在牌桌边,手里打开猪扒包的包装纸。
观察陈洛军打了一轮,又看了眼桌面上的牌面,着急地对他指指点点:“哎呀笨蛋,牌不是这么打滴,先打两头,别着急打生张...”
话还没说完,十二少就从嘴里抽出棒棒糖指着你,出言阻止:“哎哎哎,不带你这样教的啊!”
“小十二,我看你们才是想欺负人家洛军是新手,我教他快速入门,你们打得才起劲啊!”
你说得头头是道,坐在对家的信一叼着根牙签正想出声,被你的眼神一瞪给止了回去。
不知道那天自己怎么从厅里回的房间,第二天你跑去问信一,他戳戳你的脑门说是不是你睡傻了,自己困的受不了回房间了都不记得。
你存疑,跑去问陈洛军,他倒是老实,说自己回了房间什么都不知道。你只能作罢。
这两天,你都没怎么给信一好脸色。
你边啃着猪扒包边教陈洛军打了几轮牌,最后,你举着猪扒包的包装纸挡在嘴边,在陈洛军旁边附耳说了几句口诀,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满意站起身。
“好了,不打扰你们打牌,本小姐现在要回房学习了。”说完提起小沙发上的书包潇洒离去。
你听说那天晚上,输的最厉害的除了新手陈洛军外,就是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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