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大理司的官员回来禀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公主腹部的箭伤,正中要害。其余随从,均已不幸以身殉职。”话音刚落,他将箭矢呈上,继续说道:“此箭工艺精湛,我们经过多方查证——”
君卿的心猛然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紧接着大理司的话如同冷水浇头:“此箭,系故家专用之物。”
故承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透着几分讽刺:“仅凭一支箭矢,就想要定我的罪,大理司的各位,未免也太急躁了吧?”
他的心中暗自思忖,这样明显的嫁祸,任谁都能看出端倪。
场中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毕竟故承是神女亲封的国师,谁敢轻易质疑?
夜胤崖却是不慌不忙,嘴角挂着淡定的笑容:“在这皇宫深处,君王脚下,能够轻易避开所有守卫之人,除了国师,只怕就只有陛下本人了。而且,国师似乎有足够的动机动手——”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笑容中带着狡黠:“除去公主。诸位,可还记得那日祭祝,神女的恩泽伴着蔷薇花香,而安阳公主出生之时便自带蔷薇。她早已得到了神女的眷顾。然而故承,却因一己私欲,蒙蔽了神女的眼睛,为了成为唯一的牵引者,他不惜暗中施展手段,以至于刺杀公主。”
他的话语不仅条理清晰,而且逻辑严谨,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枚棋子,精准地落在棋盘上。甚至派人呈上了那日凋谢在地上的花瓣。
众人死死盯着花瓣时,只见那花瓣 虽已凋零,却依旧色泽鲜艳,不见一丝枯败之态,甚至隐隐能嗅到一丝花香。怪哉——
夜胤崖目光锐利地盯着故承,心中冷笑:神又如何?古书记载,神明有神的规矩,不得随意干预国事。况且,那日的花香中,还隐约带着血腥的气息。
这一局,他已经胜券在握。这一次,他要让这个来历不明的故承,彻底名誉扫地。
有了夜胤崖的一番话,风向迅速倒戈,使者更是指着故承大喊“凶手!”他面目挣拧,甚至情绪失控,直接冲了过去,场面一度混乱。
君卿傲然自高台而起,映入眼帘的是熙攘纷乱的人潮,耳畔则交织着大臣们窃窃私语的嘈杂,故承则被围在混乱的中心……
"欸……真没想到,这故小公子竟如此心狠手辣。"
"那公主...啧,也是可怜——"
"要我说,这种人就该判处极刑"
"一千两百人啊,一刀抹脖……"
“ 将故承碎尸万段,杀人偿命!"
言辞如淬毒的利刃,他们唯恐不乱,尽数刺向故承,每一击皆直入骨髓,鲜血淋漓,汇成悲壮的哀歌。
夜胤崖按着狠狈的故承,使者则冲故承一顿输出.
君卿立马朗声道:"住手!朕让你们住手!"
故承闻言一把甩开夜胤崖,他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所在意的不过小皇帝一人.
场面暂时稳定下来。
君卿固作镇定道:"故..国师,此事是你干的吗?"
故承立马跪道:"陛下!此事绝非臣所为."
使者怒道:"人脏并获,你还想狡辫,真当我明礼国好欺负吗?"
故承无视使者,继续道:"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