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外,春风轻拂,落英缤纷,马车的轱辘声在静谧的街道上回响。侍女手扶车辕,声音里带着几分肃穆:“公主,我们已抵达天纵国。”
铃儿般的嗓音,清脆中带着一丝好奇,从华贵的车厢中传出:“这就是天纵国吗?”安阳公主身着锦绣华服,仪态万千地走下马车。身后,随从如云,气势浩大,一派皇家威仪。柳累纷飞入皇城,繁花摇曳轻香淡。
安阳公主轻轻扫视周遭,黛眉微蹙,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悄然爬上她嫣红的唇角:“这便是声震四海的天纵之邦吗?竟与传闻中的盛景相差甚远,未知皇家究竟何意,令我孤身涉此迢迢千里。”
安阳公主话说一半就停了,只因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宫墙下的蔷薇花.心神不自觉触动.她生于离人冬,听君主说,那日茫茫白雪中却盛开了一朵朵蔷薇,明艳又张扬.如今,又在这里看到蔷薇花,她突然有一瞬的恍惚,像冥冥中的牵引。
正欲走近细赏,突然,侍女的声音尖锐刺耳:“刺客!有刺客!快!保护公主!”安阳心下一紧,一边安慰自己这可是皇城,谁敢刺杀,一边又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个个倒下去的人,和一大片一大片鲜红的血.
风无情地袭何蔷薇,花瓣谢了一地,残花败柳,鲜血染红了石板路。
风起,蔷薇花瓣凋零,如战场的残迹。安阳在风中踉跄,一支箭矢无情地穿腹而过,华服瞬间被鲜血浸染,她倒在了血泊之中。
当皇家禁卫军如疾风骤雨般降临,一切悲剧已然尘埃落定。那变故瞬息万变,令人措手不及,仿佛黑夜中的惊雷,不给人片刻喘息。
使者脸色阴沉如铁,话语犹如淬了寒霜的剑 ,直刺人心:“和亲惨案,贵国难道不需要给出一个解释?”他的话语强硬,不给对方任何辩解的机会。“我国公主千里迢迢来此,就遭遇刺杀.包括仪仗队一千二百人死于非命。”
金碧辉煌的朝堂上,寂静如同凝固的油墨,每一丝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空气里弥漫着庄重而压抑的气息,似乎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挑破这微妙的平衡。群臣默然,目光交错间尽是权谋与思量,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一块无形的巨石,等待着未知的裁决降临。
夜胤崖打破沉默,语气平静而坚定:“使者请息怒,大理司已着手调查,相信不久便会有结果。”他语气温和,不快不慢。“我天纵国一定会给贵国一个满意的答复。”他说的话很有说服力。
使者嘴角掠过一丝不满的冷笑,良久,他选择了沉默,仿佛言语在那一刻变得多余。
行啊,那他就等。他倒要看看这天纵国能给什么理由出来。
君卿坐于高台,面上神情不显,手不自觉擦紧.他原以为夜胤崖在背后推动和亲,是为了让公主监视他.却不曾想公主死了,他明明派故承去接人了.可为什么.故承没去,他心存疑惑,不禁看了眼一旁的故承。
君卿心底的忧虑如暗潮涌动,夜胤崖这一着险棋,究竟蕴藏着何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