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没有为难张家,亲手写了一副挽联送去英国公丧仪,张家离开前又将自己亲手画的山水画盖上私章,赠与张家。
女皇登基后,将废帝一家迁到郊外行宫幽禁。
不少守旧的臣子不满女子称帝,直接辞去官职。
女皇没有挽留他们,直接将他们免职,夺去官身。
不少位子空出来了,便要开恩科再选一些博学多才之人为朝廷做事。
这次科考,还会允许女子参加。
从古至今,不知多少女子才华横溢,却偏偏被身份耽误了,在后院蹉跎一生。
不少书香门第重视女子教育,那些家族的女子才情不输男人。
还有不少人家为家中男子请先生,却不教女孩子识字,好一些的,也是读些女则女诫罢了。
若是女子可以科考,那就会有更多女子受到家族重视,接受同男子一样的教养。
女子们的未来将不再局限于宅门后院,她们可以像男子那样,建功立业,封侯拜相。
这条政令一出,不光是那些迂腐的男人们不同意,还有那些生活在后院的女人们不同意。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
若是出去抛头露面,岂不是坏了名声?
不少人告诫自家女儿,不要想她们不该想的事情。
女皇知道,她提出的这项举措实施起来并不容易,只是,有一就有二。
哪怕只有一个女孩儿来考科举,也是好的。
庆昌公主的儿媳妇顾廷灿,是顾廷烨同父异母的妹妹,二人之间算是隔着血海深仇。
当年,城里都在说,她只会吟诗作对,不堪为正妻。
到了韩家几年,她还是像婚前那样,喜欢舞文弄墨,不喜管家,更不曾诞下孩子。
她的丈夫渐渐厌烦了她,纳了一个又一个妾室,甚至还弄来个平妻。
她想不明白,她一直保持着最开始的样子,她的丈夫分明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不喜欢了,当初为何非她不娶呢?
她哥哥顾廷烨说过,他不管韩家怎么对待她,只要不休了她,败坏侯府名声就好。
韩家磨搓她,是顾廷烨默许的,他巴不得自己过不上好日子。
宁远侯府倒了,韩家更是肆无忌惮地磨搓她了。
这种日子,真的没意思。
她总是想着,自己若是男人,绝不会让顾廷烨吃绝户。
可是,自己是个女人,她的才能只能发挥在后院。
听说女皇下旨女子可以参加科考后,她便不愿再将自己困于这吃人的后院之中。
她跪到庆昌公主面前,自请下堂。
庆昌公主早已厌弃了这个儿媳妇,恨不得把她休回娘家。
只是,如今宁远侯府糟了难,休了她,反倒是被人说闲话。
见婆母不松口,便提出,不要嫁妆,只求下堂。
庆昌公主却生出了别的心思,若是这顾廷灿日后反悔,又回来要嫁妆,那该如何呢?
索性,便让她在府中病逝吧,嫁妆,还是归公主府所有。
就这样,顾廷灿被庆昌公主锁在了柴房里,不给吃喝,任她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