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灿提前跟侄女顾书娴通了气,让娴姐儿帮忙找人接她回娘家。
娴姐儿在马车上等着姑姑,半天不见人出来。
便亲自进去查看情况。
庆昌公主却推说,顾廷灿病了,不宜见客。
又见顾家不复从前那般显赫,便将娴姐儿赶了出去。
自从顾廷烨出事后,顾家的爵位也没有了,她同永昌侯府早些时候定下的亲事也作废了,现在,顾家只剩几个女眷在一起过活。
她知道,顾廷灿出事了,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只能到处求人,帮忙将顾廷灿带出来。
可是,墙倒众人推,即便娴姐儿没有获罪,她也已经不是曾经的侯府千金了,从前与她交好的闺秀们都避而不见。
正当她着急得不知所措的时候,申和珍前去公主府,要拜访顾廷灿。
申和珍因着齐衡时常去天牢探望盛明兰,婆母平宁郡主又嫌弃她抓不住丈夫的心,待她逐渐刻薄起来。
那日,墨兰又同她说了齐国公府曾经发生的事,便回了娘家,同祖父商量和离的事情。
几天后,女皇颁布政令,允许女子科考,申阁老更是安心了。他家的女孩,不必依赖男子过活了。
于是,他带着族人亲自上门,要齐国公府还他孙女自由。
平宁郡主和齐衡拼命挽留,申阁老和申和珍却始终不肯松口。
平宁郡主气急,想着自家儿子前途无量,便给了申和珍一纸休书。
两家彻底撕破脸,申和珍将自家陪嫁来的丫鬟婆子还有嫁妆全带走了,从此再无瓜葛。
申阁老全不在意。申家的女孩们,个个才华横溢,不靠男人,也能立起来。
申和珍回家后,便开始刻苦念书,准备考试。
试着写了几篇文章后,想请申阁老帮忙点评,可是,申阁老没有时间,几个哥哥不愿帮她。
她便想到了京城有名的才女顾廷灿。
自己儿时同她有些交情,多年不见,听说她嫁进了公主府,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申和珍虽然被齐国公府休弃了,但是,她还是申阁老的孙女,还是要请进来吃一盏茶。
庆昌公主虽说是长公主,是当今女皇的姑姑,但是,家中子女不争气,势力早就不如从前了。
申阁老如今得重用,她又想着顾廷灿死后,让申和珍嫁进韩家作续弦。
只是,心中嫌弃她是个弃妇,做个妾都是给她脸面。
可是,家中子女不争气,这算是个不错得选择了,让儿子的平妻严氏制衡着她,也是好的。
庆昌公主吩咐下人上茶,又对着申和珍嘘寒问暖。
申和珍附和了几句,便说明来意。
庆昌公主见申和珍是来找顾廷灿的,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推说顾廷灿生病了,不宜见人。
“那廷灿妹妹是什么病啊?要紧吗?”申和珍关切道。
庆昌公主却是犹豫了一下,说是肺痨。
申和珍想入内探望,却被庆昌郡主拦下,说怕她过了病气。
申和珍又表示不打紧,想要进去,可是,庆昌公主坚决不让。
故而,只能将礼物留下,再找些药,帮顾廷灿续命。
娴姐儿再次尝试去接人,却又被赶了出来,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正巧,申和珍从公主府里出来,娴姐儿赶忙上前去,求她帮忙。
看着扑上来的娴姐儿,申和珍吓了一跳。
丫鬟正想斥责,却被申和珍拦下。
娴姐儿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我姑母受不了公主府的磨搓,自请下堂,我来接她,却见不着人,只怕是姑母出事了。”
“我人微言轻,他们赶我走,我不知该怎么办了,还请申娘子帮忙......”
说罢,便要下跪。
申和珍回想着庆昌公主的表现,她看上去并不着急,这里面恐怕有蹊跷。
她赶忙带着娴姐儿上了马车,去宫门口,等她的祖父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