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阵一阵盖过来,片刻后,雪就这样飘落下来。
伊索给他戴上自己的围巾,然后把围巾的长角盖在维克多头发上,维克多替他拂去细小的雪花,然后拉着他走到屋檐里。
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是四个月的时间,维克多才从那种壮烈的悲伤里走出来。
让他难过的从来都不是那些烧焦的尸体,而是消防员们壮烈的牺牲。
他是共情能力很强的孩子,一直都很善良。
这四个月他一直在伊索的卧室里和他一起睡,只有在伊索的怀抱里,他才能安稳。
“我是不是太脆弱了?”
“共情能力分强弱,维克多。这不是你的错,那确实太残酷了。苦难没有大小之分,苦难就是苦难。”
维克多已经很久没有信送了。
于是他干脆把所有假期都用光,在家里躺了好几天,每天就出门遛狗然后给伊索做饭。
这天维克多的同事登门拜访,给他们带了提拉米苏。
直到伊索下班回家,维克多去玄关迎接伊索。
“我今天带了伞,正好下雨了。”
“嗯,真巧,很棒。”
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维克多精心擦拭过的衣架上,衣架旁边的香薰是他喜欢的味道。
伊索回了房间,维克多坐回到沙发上和同事待在一起
“他好敷衍哎。”
维克多的同事嘟囔了一句。
“没有呀?可能我们两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吧?”
别人眼里很敷衍,维克多眼里却已经是很大的关心。那句好棒能让他开心一整天。
维克多笑得一脸幸福。
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半年了。伊索给维克多的关注好像少了很多。
初识的时候把他奉若珍宝,对他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包容度极大。
如今却连衬衣忘了晾这样的小事两个人都要吵一架。
他们吵架的方式不太一样。他们全程只各自说了一句话。
维克多看着洗衣机里拿出来的衬衣,只是一夜没拿出来,上面散发着沉闷的霉味。维克多昨晚让他自己晾干,而一向认真负责的伊索没有晾。伊索看见后默默地重新清洗,而维克多站在原地赌气。
伊索只是叹了口气。
“我只是忘了,没有别的意思。”
“哦。”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开始冷战。维克多回了侧卧。
两个人睡觉都不习惯对方不在身边,刚开始那几天伊索总是失眠。
其实不是因为衬衣,而是最近两个人到了磨合期。
听同事说,这段时间会互相看不顺眼,想分手的心会达到顶峰。
感情再好的人,也会经历这段磨合,只是磨合的疼痛度不一样。
维克多不觉得痛,只是偶尔有点烦。
这次冷战是长久以来的怨气积压。
那桶没晾的衣服只是导火索。
令人惊讶的是,两个人同居半年都没有发生过什么。
好在两个人的心思都差不多,他们的需求都比较淡泊。
对他们来说,在一起聊天做一些很日常的事,比上床更暧昧更动情。
他们曾经聊过这个话题。
伊索的原话是,我连片都没看过,欲望会有,但人类和动物的区别,就是人类可以用意识,控制自己的欲望。
维克多只是红着脸点头说认同他的观点。
话题很快结束,再也没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