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你来,摆的个鸿门宴似的。喏,削了你最爱吃的马蹄莲。”
“另外,浇了汁单一碗的鱼籽,剥过壳的麻辣虾仁,水果拼盘备那儿呢。”
落临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示意要开饭了,令我诧异的是,几道我喜爱的菜肴皆是出自他手,料汁之类意外的可口。
“本以为你夸大其词,结果我厨艺是真突飞猛进啊。”
毫不吝啬的夸赞,但见他未有丝丝自傲,却因学业的下言打破了虚态。
“自打你上回尝吐了之后,文昭大感挫败,一闲下来就闷在厨房,照着菜谱研究,哈哈”
当我再瞟过去,果不其然,落临眼神飘忽不定,耳垂似乎上了点红脂般泛着红。
他试图找些话题接过事儿,“都夏季了,你怎么还穿着长袖?”
我笑容一僵,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应着心理作用,疼得如当初歌华那般程度。手指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我只好强装轻松自然怼道:“乐意”
落临应是被两字堵住了话头,另一头的许爷爷也劝我换身短袖适应季节,只怕那时热得昏过头去。看来刚才表情掩饰的不错,我点头认同,却不会照做。
用餐时,三人虽讲究食不言,但才上桌时已见我的饭,让菜食盖住了。上边都是些鸡丁、虾仁和小块烤鱼片,下边则看不见。
对着身旁与对面的两人,我迟疑的望向落临。
“你搭的?”
“昂,爷爷让的。”
再去看对面许爷爷,他瞅了眼自家孙子,没开口。
随便吧,反正都是要吃的,之所以选择为落临,是因为他手旁空有一双沾了料汁的筷子,且唯独他在饭前忙了一阵。
用饭不多话,我们向来如此,不是有多么讲究礼仪,说难听点,怕唾沫飞溅。
饭后我迅速收拾并端起碗筷跑进厨房,总是以客人身份享受,舒服归舒服,不帮点忙心里过意不去,木桌基本无需清理,没有漏嘴的饭菜残渣,没有洒出的水渍。
十八点二十七分,近黄昏。爷爷拉着我和落临又唠叨了些生活常识传授着那些与人相处不合时的应对方法。
学校布置的作业大约有三张试卷、背诵单词、抄写文言文字词三样,不算太多,所以抽时间与他们闲聊也无妨。
直到天色略略灰暗,我神态疲倦,却心情愉悦的回了家。
夜色正浓,非阴非雨,天空中闪耀繁星屈指可数,风声起伏极小。街对面仅有几栋楼亮着暖灯,我歪坐在床,侧趴于阳台前静赏月色华浓。
短袖的确透亮散热,唯怕有他瞧见那些丑陋交错的疤痕,独躺在旁侧的手机循环着乐曲。舒适类免不了松懈,激昂累免不了性高,大爱痴念类免不了悲情,既然要保持沉淀,得有旋律独道的。比如《Shootout》、《Paris In The Rain》,更早期的,我喜欢《ᐇ》。
困意席卷而来,我慢慢闭上双眼,睡梦昏沉难以挣脱,今夜即便不梦什劳子玩意,也注定醒后口干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