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宴愣住了,拽着温韵胳膊的手松了松。表情错愕间,温韵已经向小区走去。
“保安,以后别让他进来。”这是温韵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看着温韵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单元楼里,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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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祠想着谢时宴怎么招也要好大一会儿,打横躺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上,手机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瓜子,看着手机不时发出笑声。
谢时宴站在贺祠面前。突然与老板对视上,贺祠一惊看向谢时宴的表情都带了些古怪。他到底出去干了些什么。
“扣工资。”冷冷三个字。贺祠只觉得肉疼。谢时宴从来说到做到,她一天已经被扣600了。
谢时宴站在二楼楼梯口,“打扫干净。”贺祠幽怨的眼神在看向谢时宴时,立马软了下来。他伶俐且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的她一阵发麻。
贺祠在谢时宴的注视下走进厨房拿起抹布,然后怒摔在桌子上。小声嘟囔“在小娇妻那受虐了找我撒气来了!
“打扫干净之后把你做的文件送来。”附赠一声巨大的关门声。贺祠猛的吸气,又更大劲摔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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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祠手刚碰上门把手。
谢时宴:“等一下。”
她茫然的转过头,谢时宴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点着桌子,看着有些不自在。贺祠站了大约三分钟,还没见他说话。
贺祠:“。”玩呢。
谢时宴:“我见到她了,但她好像很讨厌我,而且我进不了她小区了。”
贺祠翻了个白眼“就这?简单嘛,你在她家旁边买个房子跟她做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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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韵看着谢时宴那张帅脸,忍住了想扇上去的冲动,关上门就想回去。谢时宴用手抵住门边,温韵费了好大劲都没关上门。最后半开着门回了卧室。
谢时宴走进去,打量着屋子。温韵的喜好还没变,和之前的没太大差别。他轻轻打开温韵的屋门,温韵一手拿着计算器,一手手机。
“你明天有空吗。我有个接风宴……”
“不好意思,没时间。”
这点温韵没撒谎,她明天店铺就开张了。再加上她本身是不愿意去的。
谢时宴拿出名片放在桌角然后两只手指推向温韵“在蒂沂那一片,16楼,有时间你就来吧,我等你。”温韵始终没有抬头,谢师宴看了看然后离开。
等到温韵忙完就是凌晨一两点了,瞥见谢时宴放在桌子上的名片。是张个人名片,“蒂沂集团?”温韵琢磨好大会儿,才想起来店铺就在那周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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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开张还有半个小时,现在是10:46。门牌上面挂着红幕布。外面放了一张桌子,摆了一些温韵大学时的作品。
温韵喜欢插花,她开的花店不单单只是逢年过节送的那种。还有装在花瓶里摆在家里或者饭店办公桌装饰那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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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韵的店名叫“1116”,这串数字于她于谢时宴都是一段不小的回忆,或快乐或痛苦。
是五年前十一月十六日的雨天,谢时宴推开了她的社团大门。此时的温韵蹲在地上,拿着蔷薇花,谢时宴进来带了不少雨水,打在花朵上。温韵皱了皱眉,对于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很不满,打扰到了她的性质。谢时宴似乎也观察到了赶忙解释只是来躲雨的。她也就没多说什么。
却在看向站在窗边的谢时宴时,又忍不住想“他真好看啊!”
又或者四年前十一月十六日温韵听说有人要想谢时宴告白。她慌忙找到谢时宴,将他逼在墙角,眨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他“想不想和我有个家。”
那天谢时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温韵抱在自己的怀里,亲亲她的额头,眉心,鼻子,嘴角,耳垂……带着试探的韵味。在温韵想要逃跑时,把她抵在墙上,用胳膊箍住腰。吻上她的唇。
以及三年前十一月十六日,温韵于谢时宴的恋爱一周年纪念日。出门没多久就下雨了,温韵站在路边雨水打湿了衣服,却等不来谢时宴。最后何苓菲打电话问她怎么和谢时宴分手了。
手机掉进雨水坑里,尽管拿起来的再快还是开不了机了。打不了车,只能走回去。打开伞,伞也摆工了。崩溃只在一瞬间,温韵哭了,在路边大哭。
随后一些舆论压力,温韵不想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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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沂大厦
谢时宴走在落地窗前,看到底下拥挤的人群。叫了助理进来。
“今天底下格外热闹啊。”说着,揉了揉眉心。
“对的,小谢总,好像是一个花店开张了。”
“花店?”
“对,刚开张还没十分钟呢!小谢总要下去逛逛吗。”
谢时宴摆摆手,“不用了 把贺祠叫进来。”那个助理有些慌乱,“那个,贺秘书她…身体不舒服。”
谢时宴转过身,盯着他的脸。看到陈院浑身一哆嗦。“贺秘书去花店逛了。”“啧。”下一秒,贺祠电话打进来。
“谢总,那个那个就是我来逛花店了。本来是不会叫你知道的,但前几天你办公桌上的花不是碎了嘛,我在给你买一个,你挑挑。”贺祠举着手机在屋子里晃悠。
谢时宴瞥了一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等一下。”贺祠停住。谢时宴确认之后发现那就是温韵。“我现在去找你。”
随后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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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6”。谢时宴愣了半晌。那些记忆一股脑的涌上来。
五年前十一月十六日,他推开温韵的社团大门。此时,小姑娘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花比划着。他突然的闯入,带进来不少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温韵皱了皱眉,小表情被他注意到了。急忙解释自己只是来躲雨的,得到同意后站在窗边等雨停。
四年前十一月十六日,不知道温韵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着急忙慌找到自己。把他逼在墙角。她眨着眼睛,处处都透露着小心翼翼,轻声的问出那句“想不想和我有个家。”
那一刻他心都化了,将他抱在怀里,亲吻她。在察觉温韵想逃跑时,彻底放开,将她抵在墙上,不在带着试探,不容拒绝的亲吻她的嘴唇。
三年前十一月十六日,母亲要他出国。父亲病重,谢氏集团面临破产。他那个大他四岁的哥哥谢霆渊,想吞了谢氏。
谢时宴知道谢霆渊是养子。同样,谢霆渊自己也知道。谢霆渊的野心不小,所以,谢父谢母让他出国。他知道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要为家族考虑。他不想连累温韵提了分手,选择发在大学群里…他不敢直面温韵。
但现在看来,他做了最错了的决定。